如今这天下,知道此事的人,也就他们三人。
再加上裴继安、段清殊而已。
这几人,都是曾经在纪尘身边、对纪尘或爱慕、或钦佩的人。
“我无意争权夺势,赵寇若安安分分地在京都坐他的皇位,我自然尽心辅佐,可若他容不下怀玉,我对他也不会仁慈。”
八王爷怒极:“所以你故意误导朝中众人,让沈家军攻打安庆,前去送死?赵宴,你别忘了,你头上顶着赵姓,身上流着赵氏的血,你是皇室中人,祖宗基业,由不得你放肆!”
“王叔。”赵宴曲礼,言语铮铮,“赵宴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
“哐当!”
器物到底之声传来,三人立即噤声,八王爷站起身来,“谁?”
他拿起佩剑,走了出去,一个人影迅速地往明德堂外跑,怀玉见状,飞奔前去,三下五除二将那人擒了下来。
“王王爷恕罪。”
八王爷举剑就要刺,被赵宴拦了下来。
“此人留不得!”
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如何能留?
“说,何人派你前来?”
那人却硬气得很,没等八王爷下手,那人嘴里缓缓淌出一股黑血,竟是服毒自尽了。
怀玉忙上前查看,见人还没死透,怀玉迅速倒了温水,让那人喝了又吐,吐了又喝。
如此折腾了五六回,那人虽奄奄一息,却没死成,倒在地上无力地看着三人。
怀玉又从怀里掏出段沁沁塞给自己药瓶,倒出一粒药丸,使了巧劲让那人吞了下去。
“世间解药总比毒药多,我不想你死,你就死不了。”怀玉道,“况且你服下的砒霜量少,还不足以毒死你,若是没有吃了我的药,你顶多也就是粘膜溃烂、出血,疼痛难耐而已,也死不了。”
“我这里倒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如果你不听话,我想要你死,你就真的不能活了。”
怀玉说着凑近了那人:“谁派你来的?”
那人狠狠地将头转向一边。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怀玉平静地看着他,“你身上穿着王府一等下人的衣物,想必是王府的人——”
那人嘴角微翘。
怀玉摇头道:“噢,不对。你虽然穿着王府下人的衣服,可这身衣服袖口短了两寸,显然不合你的尺寸,想必是临时换上的,用以冒充王府的人。”
躺在地上的人怒目直视怀玉,若不是双手已被赵宴打折,他这会儿恐怕已经冲上来和怀玉拼命了。
怀玉对他的怒目视而不见。
“你似乎对我十分憎恶,不过憎恨我的人多了,多你一个也没什么。”怀玉继续打量着他,“连鞋子也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昨夜半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晨虽出了太阳,但路面难免有泥,可你这双鞋子,简直干净得有些过分了。”
说着,怀玉看向八王爷:“请王爷派人在明德堂四周找找吧,想必某个角落有个不幸的一等下人,这会儿已经死了。”
八王爷惊恐交加。
怀玉回头继续看向那人:“我猜猜,你是王丞相的人?那就是逐鹰盟?难道是皇宫的人?”
“噢,皇帝派你来的。”
怀玉笑了笑,看向赵宴:“看来,赵寇的消息也很迅速嘛。”
赵宴无奈地刮了一刮怀玉的鼻头。
“王叔,现在这个人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