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你爹你娘得认怀玉做干女儿。”
“这没问题,认做亲女儿都没问题。”许慎大手一挥,“我晚上回去就和他们提这事。”
赵宴道:“他们要是不同意,我这边你也别想了。”
啊这?
许慎蔫了下来,他要是敢和他娘提这种要求,他娘会恨铁不成钢、以至于将他轰出家门的吧?
毕竟许夫人心里,怀玉一直是自家儿媳妇一样的存在呢。
这突然变成了女儿?
许慎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女儿可比儿媳妇贴心多了。
“行行行!我这就回去和我娘说。”许慎说罢,对怀玉道,“赶明儿咱们有的是时间追溯这么多年的‘相思之情’,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他故意说得暧昧,见赵宴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冷了脸,遂高兴地扬起一个笑,叫上司琴,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书房。
赵宴和怀玉面面相对。
怀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越发哈哈大笑起来,“许伯母她竟然想要许慎娶我?哎哟,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赵宴瞅了她一眼,你当然不知道。
怀玉又笑:“是了,我说许伯母为什么三天两头大老远地差人往云都送东西呢。”
“你还笑。”赵宴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朝她扔来,怀玉敏捷地接住了,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赵宴。
女孩儿笑音清清,一张容颜的轮廓,是少女特有的温润线条,算不得绝美,然而她扬起的如剑入鬓的眉,使整张脸多了些许英气,那双眼,还如赵宴一直记着的那般,寒星闪烁,宛如盛了整个深邃夜空,明亮而悠远。
赵宴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宴宴。”怀玉突地叫了他一声,将手中翻开的书朝他又扔了过去,“看这一页。”
赵宴接住了书,低头看去,书上竟是《诗经》中的《击鼓》一篇,而拿着书的拇指所处之处,正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句。
赵宴心头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本是描写远征的战士与队伍离散后想起与战友的盟誓而肝肠寸断的心情。
但此刻,怀玉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明白。
一时之间,他心下热血翻涌,他知道,怀玉这个人面对感情迟钝又木讷,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情话,可这不代表她是个粗枝大叶的人,相反,她的心思细腻得让人心颤。
抬头,看向那个让自己一时间思绪万千的始作俑者,见她静静地看着自己,赵宴顿时脸一红。
“你,看我做什么?”
“我,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