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这下隐隐感受到对方的不悦了。
“也行,不醉不归。”
沈长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见底的酒杯面朝赵寇,意在示意自己一滴不剩地喝了。
“人人都你沈长安滴酒不沾,看来也不尽然。”赵寇笑了笑,轻抿了一口酒。
沈长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世人谬传而已,况且既是皇上想要喝酒,臣又岂敢不陪。”
“这么,长安不喝酒一,是因人而异?”
赵寇虽则登基不久,然其身为帝王的威势依旧让沈长安感到有些震慑,他细细思索了一番从进门到如今,自己的一举一动,并未找出让赵寇不悦的原因。
那么,就只有在自己还没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开始不悦了。
想到刚进门时赵寇所的话,沈长安心下明了,他身为臣子,却迟来了那么久,让九五之尊在慈候自己等了多时,子发怒也是情有可原。
然而——沈长安心头一苦,他放下酒杯,起身跪坐在地,“臣来迟了,让圣上久等,实在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赵寇揾色稍霁,亲自起身扶起沈长安:“长安这是做什么,朕不过是邀长安一同品茶喝酒而已,咱们之间,还需行如此大礼么?”
他携着沈长安回到位置上坐下,缓缓开口道:“朕已得知,长安在羊城已经将沈将军的兵符拿到手了,不知兵符如今何在?”
兵符此刻就在沈长安怀中,他接到赵寇的口谕,要在尚滋味相谈,便知道他是为这事而来,于是特意先去了沈家军府取了兵符,欲交给皇上。
然而方才皇帝一番试探,让沈长安犹豫了。
“回皇上,兵符被臣放在了将军府,只有臣一人能取到,且沈靖如今身体大不如以前,皇上大可安心。”
赵寇不悦之色又挂上额头。
他能不知道沈靖身体大不如前?他只是想拿回兵符好吗?
身为帝王,手中兵权尽无,臣下倒是手握重兵,可这些臣子一个个心思各异,不是先帝重臣,就是反对自己上位的将领,兵权在这些人手里,他日夜难眠。
“有长安在,朕没有什么不安心的。”赵寇道,“不过,沈将军如今身体不好,沈家军不可以一日无将,我看,这兵符,还是先交于朕,由皇帝内卫先统领着沈家军吧。”
沈长安早已料到他会这么,因此也不惊讶,只道:“那好,待臣回府,将兵符取来。”
他的知趣让赵寇十分满意。
“这倒不急。”赵寇道,“朕听,顾怀玉和你是旧识?”
“这......”沈长安略带犹豫,不过赵寇显然十分笃定此事,并不待他回答,继续道,“此人果真如百姓所,是个祸国乱民的妖女么?”
“绝非如此。”沈长安连忙否决,“她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担得起‘祸国殃民’四字,皇上不可滥听百姓传言。”
“是么?可昔日也是你曾,要朕多到百姓中去,体察民情,听听百姓的声音。”
沈长安凌乱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劝谏的话,也能被皇上拿来堵自己,这两者之间明显没有什么关联。
“皇上。”
“罢了,朕不过是随口一问,长安不必多言。”赵寇制止了沈长安,他的目光看向楼下人声鼎沸的大厅,忽而又道,“长安什么时候邀旧友相见,朕也好凑个局。”
沈长安知道,这便是要通过他来见到怀玉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