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抬头一看,酒楼雅座方向一处窗口大开着,声音就是从雅座里传出来的。
那厢调笑声才落,几名凶神恶煞的护卫就从楼上走了下来,拉起了惨无人色的黄雀就往楼上雅座拉去。
黄雀的哭喊声引得酒楼上下都看了过来,却没有一人出手帮忙,酒客们都是一脸的麻木,仿佛对这样的场景早见怪不怪了。
一介孤女,进了那群色鬼纨绔的口,必定是凶多吉少。
敢在酒楼这般的公众场合当街行凶,那必定是家里势力雄厚,黄雀不过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卖唱女,为了她得罪了玉京的那群纨绔,委实不值得。
就连酒楼老板,也只是摇头叹息着,却不上前帮忙。
“太过分了!”云笙拔出了魔法权杖,就要动手。
可她就要出手时,却忽地留意到,一旁的云沧浪有些不对劲,云沧浪的左手,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的手能动了?!
云笙见状,放下了手中的魔法权杖。
“你们谁也不要碰我,我……我是云家军仁勇校尉黄千勇之女,”黄雀被拖了一路,眼看就要被拉入雅座,她苍白的脸上涌起了一股怒红。
原本吓得瑟瑟发抖的肩膀陡然绷直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护卫的,跌撞着就要往楼下跑去。
她本是将门之女,日子过的也是无忧无虑,如果不是因为爹爹的病,也绝不会到这种地方抛头露面。
云家军!云沧浪的左手颤抖地更厉害了。
军门子女,那就是军眷,大周律例,对现役军人的妻女子嗣有一定的保护权,若是有人伤害军眷,罪加一等。
听黄雀如此一说,那几名护卫也有些顾忌了。
“愣着干什么,抓上来,云家军的军眷又怎么会跟一名放荡的妓*女一样,在酒楼里卖唱,”雅座里,几名纨绔非但没有被吓住,反倒是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
换成了十年前,云家军在大周国内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雄师,可眼下就不同了,云家军早已没落。
那几名护卫听了,更是肆无忌惮,他们如同老鹰扑小鸡般,拽住了黄雀的头发,就往楼上拖去。
黄雀脸上,划下了一片清泪,她心中已经萌生出了死意,她自知今日清白受辱,还不如一死了之。
她咬了咬牙,就想咬舌自尽之时。
“放开她!”云沧浪动怒了,他陡然起身。
云沧浪虽是身残,可早年在沙场磨砺的那一身杀气,就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一声怒吼之下,整个酒楼就如遭了雷击般,上下为之一震。
那几名拖拉着黄雀的护卫们只觉得全身斗气一窒,就好像被人当胸击而来一拳,猛然撤开了手,雅座之内,那一阵调笑声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哪来的不长眼的,竟敢妨碍本少爷的好事,”只听得雅座里一阵怒气,一群身着华衣的少年武者走了下来。
云笙一看,喉咙里一阵发痒,忍不住想咳嗽,这一次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华衣武者中,有一人看着甚是眼熟,不正就是云沧浪的“好”侄儿唐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