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钰见云柏汐胜了,欢欢喜喜的从二楼跑了下来,道:“大姐,大姐,你真厉害,那老者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你死我亡,还不是被您打的落荒而逃,还报仇呢,呵呵,真是不自量力,今日本来是我的主场,没想到竟让您抢了风头,呵呵。”
众人才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并不是来看人家报仇的,而是来看朱雀剑的,纷纷围拢过来,道:“对了,玉面郎,该把你的朱雀剑拿出来了吧,让我们见识见识。”
文钰道:“你们也看到我姐姐的武功有多厉害,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的武功在我姐姐之上,那就留下跟我姐姐打一场,赢了就有资格去拔朱雀剑。”
一位中年男子道:“此话差已,朱雀剑乃是神剑,颇通灵性,并不是武功高的人就能拔开它,而是要看缘分,就如刚刚那位老者,他所持的剑便是灵兽金蛇所化的金蛇剑,金蛇剑虽称不上神剑,但也是非寻常宝剑能比的,它选择的主人论武功,不是也不比你姐姐吗?然而当主人虽然落败而逃,但是它不是还是义无反顾的追随而去吗?”
众人听他说的在理,文钰也无言可驳,云柏汐也想看看朱雀剑长什么样,道:“人家说的对,你就把东西拿出来吧,你叫人千里迢迢来此不就是为此吗?”心里却在寻思假扮这老者的人是谁?今日之举目的何在?
文钰道:“好,让你们看看,大家拿了自己的剑就散开。”虽然不知他为何要让人拿了剑再散开,但见自己的随身佩剑被晾在地上,觉得颜面有损,纷纷拾剑入鞘,退在一旁,待地上无剑时,文钰拉着云柏汐也走到人群里,双手拍掌,击掌三下后,只听一阵沉闷的机括声响,面前的地板前后分开,大家登时惊讶的看着地板,原来刚刚一直站着的地方是可以移动的,不禁对这黄鹤楼斋另眼相看,只道它是吃喝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一番设计,地板分开,从下面涌出一块石案,石案上放着精钢所铸的剑架,架上放着一柄长剑,剑身被精钢所铸的机括锁住,剑身不住的颤动,跃跃欲出,似乎极不愿意被困在剑架上,通体晕着一圈蓝光,剑头如朱雀的嘴,剑鞘上刻着朱雀的身体,剑尾微微斜扬,犹如正在战斗的朱雀扬起的尾翼,众人见了,都不由得瞪大眼珠,这剑只一眼便叫人神往,练剑之人怎不想有一柄好剑?得道高者更是以得一柄好剑为荣,好剑也是彰显一个人身份的荣耀之物。
文钰见众人均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朱雀剑,就连云柏汐的双眼也被深深吸引,更加得意,道:“怎样?我没骗你们吧,这可真的是朱雀剑,你们谁能拔开它,我就送给谁。”此言一出,立即就有人飞身扑了过去,道:“我来。”云柏汐大惊,道:“等一下。”已然来不及,那人刚刚扑近,蓝光迸发,将那人弹开数丈,落地时喷出一大口血,倒地不起。
众人见此剑剑气如此之强,平生从未见过,有了前车之鉴,都不敢贸然向前,文钰见没人再上前,失望的道:“哎,看来我这一批邀请函都是白发了,这朱雀剑也送不出去了,真是可悲可叹。”听他带着腔儿说话,云柏汐方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回想今天的事情,一早遇到卖糖人的老人,出言激自己走进这黄鹤楼斋,而后虽然被挡在门外但立即就遇见文钰,而后当巧不巧的就遇到千绪的爷爷找自己报仇,却丢下自己的金蛇灵剑而逃,然金蛇剑却还是追随主人而去,而后便有人说灵物择主,再来看朱雀剑,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拿出来?还十分恳切的说要送出去,想想要得到这柄剑得多困难,会轻易送出吗?这一切一切就像是被人安排的一样,都在驱使自己去拔这柄剑。
在众人悄无声息时,云柏汐走到朱雀剑面前,她暗思自己御剑术已经驾轻就熟,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手握倚天剑,朱雀剑与倚天剑都是上古神剑,御剑之术或可通用,好胜心起,便径自走向朱雀剑,在感觉到剑气时站定,用所学的御剑之术将真气推至剑柄,蓝光是护剑的印符,她也深知这印符的厉害,加倍小心,众人见云柏汐出手,均屏气凝神的看着,云柏汐唤出真气运往全身,伸手去拿剑柄,穿过蓝光竟然能握住剑柄,心里不由得一喜,文钰的脸色立即严肃起来,云柏汐将真气包裹住剑柄用力外拔,却觉得犹如拉千斤重的水牛,一股对峙的拉扯之力与她相抗, ‘呲’的一声响,剑身出鞘一寸,众人一喜,此刻都没了争强好胜之心,均盼云柏汐能将剑拔出,然云柏汐突然觉得头昏脑胀,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她的真力吸走,手臂渐渐没有了力气,登时大骇,不得不收回真气退回,剑身立即入鞘,纹丝不动,云柏汐累的气喘,又连退三步,文钰双手扶着,看着朱雀剑满面愁容,众人见唯一有望拔出剑的云柏汐也失败了,也见识了剑气的威力,谁也不敢再上前,均想今日也算见识了朱雀剑,不枉此行,纷纷向文钰辞行,挥挥袖遗憾离去。
文钰令人按动机括,将剑收入地下室,地板恢复原来面貌。
文钰和云柏汐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对坐喝茶,看着外面的风景,居高临下,庐州城真是别有一番景色,文钰打开他的折扇摇着,云柏汐看着他闲散的样子,道:“若我今日真拔开朱雀剑,你真的会给我?”
文钰听她提问,十分真诚的道:“当然,可惜,没想到你也不行。”
云柏汐见他不像是说谎,道:“这就奇怪了,你好像事先就知道我要来这里,而且打一开始就想让我来拔剑,为什么?”
文钰茫然的道:“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会算到你会来这里?”
云柏汐道:“难道街上的卖糖人老人和那找我报仇的人不是你安排的?”
文钰登时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哪有这脑子,什么都算的刚刚好,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你想多了。”
云柏汐仔细一想,觉得文钰没必要说谎,若真是他安排的,计划被自己拆穿也没必要隐瞒下去,除非这一切真的不是他安排的,不禁诧异,世上的事难道真的会有这么巧,都叫自己赶上了?喝了口茶,道:“好吧,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当我想多了,说说看,你是怎么得到那柄朱雀剑的?肯定费了番周折。”
文钰咳嗽一声,正色道:“是费了番周折,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候到了我一定告诉你,现在你就别问了,行不行?肚子好饿,点吃的,点酒喝,不喝茶了,小二!”也不管云柏汐回不回答,自作主张的点餐,岔开话题,云柏汐道:“你不说也罢,我想知道的事没人能瞒我,即便能瞒得住一时,但是我会自己去查,这就是我,求人不如求己,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一步。”说罢站起身来,离桌准备下楼,文钰急忙站起身来,道:“喂,大姐,你别这样,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我有苦衷的。”云柏汐没有停下脚步,道:“我又没有逼你说,我只是说自己去查,没让你告诉我,失陪。”
文钰赶紧追上去解释,云柏汐不想听他废话,脚步不由得加快,连麦秀都要跑着,然文钰却紧随她的步伐,一边急切的跟自己解释都不带喘的,不久到了楼下,再到街道上,走了一里路的样子,云柏汐终于忍不住,转身站住,文钰猝不及防,一下撞在云柏汐身上,但立即弹开,见云柏汐肯停下,立即笑起来,道:“大姐,我真不是有意瞒你的,消消气儿,我请你吃好吃的。”
云柏汐看着他双手背后,神色突然变的凝重,道:“五年不见,我以为你还是那个不会跟我说谎的小钰子,但是你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