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见她颓然如此,一心想死,气恼不已,道:“好,今天我就成全你。”大喝一声,挥剑刺来,门主见了,立即挥剑抵挡,二人又斗将起来,文钰见云柏汐无法动弹,道:“大姐,我给你解穴。”说罢在云柏汐云府穴上点下去,然云柏汐还是不能动弹,咦了一声,再试了几次,依然无法解开,懊恼不已,道:“大姐,我解不开你身上的穴道,不过没关系,门主一定能帮你解开的。”
一旁的玄理冷冷的道:“哼,你以为她身上的穴道谁都能解开吗?”
文钰见他一副胸有成竹模样,道:“难不成你小子还能解开?”
玄理笑道:“对,她身上的穴道是我封的,对于像她这样的人,想要路上制服她,就得下重手,一般的点穴功夫只怕不用旁人她自己就解开了,所以我封住她的六大经脉,在十二个时辰内无法动弹,无论如何,她自己是解不开的,只能任人宰割。”
文钰道:“那十二个时辰之后呢?”
玄理脸色一下变得沉重,道:“十二个时辰之后还未解开,那她一辈子就是这样,大罗神仙也救不过来。”
文钰大惊失色,急切的问云柏汐,道:“大姐,你被封住穴道多久了?”
玄理道:“已经过了十一个时辰。”
文钰登时惊呼出声,瞪着玄理道:“那赶紧给她解开。”
玄理道:“我本来就是来给她解穴的,是你多管闲事,从中碍手碍脚,耽误了时辰,此时我又受了伤,真气不足。”
文钰恍然大悟,但各司其职,当时也都不知各自目的,如何甄别?道:“快过来,我帮你,救大姐最重要。”
玄理匍匐着前行,好不容易到云柏汐身边,云柏汐瞪着眼睛,道:“我不要你救,我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就死,你若救我,我死不成了就要你死,不准救,给我滚开,下人般的小子。”
玄理也不生气,道:“你让我解的时候我偏不解,你不让我解的时候我偏要解,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自己费了很大力气才到云柏汐身后,盘膝而坐,文钰扶起云柏汐身子,盘膝而坐在玄理前面,玄理手捏点穴手,先是一只点在大椎穴,云柏汐登时觉得背后一麻,接着玄理顺着大椎向下推拿,云柏汐感觉各大经脉在渐渐苏醒,很久没有感觉的身体终于渐渐能感知到了冷暖,坐的地上是那么冰凉,迎面而来的风迅疾而凌厉,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柄剑的剑刃贴面而过,耳边能听到此剑的剑鸣声,忽然后颈一点温热,只听陌桑喝止道:“不准给她解穴。”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剑刺中了玄理的肩头,直插入骨缝里,溅出来的血落在她的脖子上,血液的温度也能感觉到了,云柏汐嘴角扬起邪魅的微笑,耳边传来玄理痛苦的沉吟声,也不回头,慢慢抬起手来,看着纤细的手指,双眉一横,目露狡邪的凶光,抬手握住剑柄,手上运力,玄理和文钰见了都震惊的看着云柏汐,文钰慌了道:“大姐,你要干嘛?别。”
云柏汐回以邪魅一笑,拔出了剑,剑忽地从玄理肩头拔出,登时血如泉涌,文钰见了,立即为他点穴止血,玄理登时晕了过去,文钰看着云柏汐渐渐站起身来,紧盯着前面的两人,文钰见云柏汐此时就像一只刚刚苏醒的猛兽,满眼布满杀机,慌忙道:“难道你要杀陌掌门不成,她可是你曾经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云柏汐歪斜了下头,对他伸出一根食指,然后摆了摆,忽地不见了踪影,留文钰在原地思索,忽然大惊,道:“不可,你不能杀门主,杀了门主,你将万劫不复都不能赎罪,你会后悔的。”然云柏汐却没听到他的话,已经到了门主和陌桑战圈中,她手中的剑原是千榲的,陌桑见玄理为她解穴,料想以后难以制服云柏汐,再不会受她控制,乖乖呆在峨眉山,所以出剑制止,然还是晚了一步,玄理用尽真力替云柏汐解了穴,此时加入战中,两不相帮,只攻不守,就算被两人的剑划伤也立即恢复,自不放在心上,然她使出的杀招两人不得不防,如此三人均是两不相帮但又都是以一敌二,见三人打的难舍难分,愈打愈烈,从天井到屋顶再到高空中,只见三道剑光飞扬,文钰、千榲和千语均是仰头观战,陌桑见云柏汐丝毫不相让,怒道:“云柏汐,你给我下去,等我解决了暗影门魔头再来和你算账!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
暗影门门主道:“云柏汐你如果硬要参一脚进来,不如和我联手杀了陌桑,加入暗影门我便作罢,怎么样?”
云柏汐呵呵一笑,道:“我两不相帮,只是刚刚得以重获自由之身,想练练筋骨而已,刚好你们两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能一战二成为平手,说明我的功力还没退多少,既然你们如此不欢迎我参战,那我下去观战就是。”说罢退出战圈,立在房顶瓦背上,收剑背在身后,立在风中,衣袂飘飘,长发随风飘起,皓月当空,照耀在其头顶上,宛如仙子,仰着头观看陌桑和暗影门门主相斗,没有她在,二人均使出看家本事,她早听闻暗影门这个什么门派,最厉害的武功幻影术,只要看对方一眼,受害人就会看到自己最牵挂之人,勾起内心最脆弱最深刻的情感,如何还能动手,还不是成了呆头鹅,不仅被施术者看透心事还能被人轻而易举的杀掉,而与此同时,会使用幻影术的人就有两个,自己若流露出一点私情,便会被这两人察觉,陌桑误会自己那么多,也不在乎多加一点,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冷漠对待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