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覃沿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出镇子来到乡道上,渐渐的天空中发出一声闷雷,接着雷声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响,至于天空什么颜色,闪电什么颜色她都不得而知,夏天的天空变化莫测,一天变化好几种天气也是有的,嘀嗒嘀嗒。。。从稀疏的声响变得越来越紧密,大雨来了,雨滴急促的打在周围的植被上,发出一连片的声响,司马覃不知自己在何处,周围有没有遮雨的地方她都不知道,毕竟静止的避雨亭是不会发出声音的,站在道路上任由雨滴淋湿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不一会儿,全身湿透,就如那落汤鸡,依然继续探路向前走去,这样的日子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也已经习惯,自从父亲不在出现在身边时,就知道这世上只剩下自己。
忽然一男人的声音:“姑娘,你怎么在雨里淋着不进避雨亭呢?这边就是了。”
听到男子的声音,司马覃犹豫了一下,朝男子方向走去,真的有避雨亭,男子约莫三十男岁,一担柴放在亭里证明他是个柴夫,柴夫见司马覃走进亭里,身上的衣物被打湿紧贴着肌肤,身体的曲线被显露出来,看脸,也颇有几分姿色,而且看样子是个瞎子,双眼便贪婪的直盯着司马覃的前胸,问道:“姑娘,你一个人吗?”殷勤的拉着司马覃的胳膊坐在亭子的边沿。
司马覃点头应声。
柴夫便大胆起来,左右一看,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人?自己三十来岁还是个单身汉,眼前的女子虽然是个瞎子还是个乞丐,但长得不赖,想必早被人糟蹋过了,露出邪恶的眼神,双手不安分的按住司马覃的肩膀,伸嘴去亲,司马覃被他突然的袭击震惊不小,左手拍出一掌,打在柴夫的胸口,柴夫登时退后,幸亏被对面的亭柱撑住身体,柴夫恼羞成怒的道:“小乞丐,我看你有几分姿色才想亲近你,看你样子,一看就是早就被人糟蹋过,我是看得起你,跟着我,你以后就不用当乞丐了。”说罢猛扑过去,柴夫的话句句刺痛司马覃,咬着后槽牙,当柴夫扑过来时,右手一动,身体向旁边侧开,那柴夫突然停止了动作,惊恐的双眼证明他已经被劈成了两半,软瘫倒地,一命呜呼。
司马覃隐忍的一切在此刻一败涂地,柴夫的几句话,但是字字珠玑,让她想起不堪的往事,大叫一声,叫声中充满绝望和无奈,还有不甘心,举剑一挥,四根亭柱子登时被削断,咔啦一声,亭棚倒塌,司马覃在倒塌的一瞬间走出避雨亭,重新站在大雨中,不堪回首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
自她记事起,能感受身边事物时,也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她看不见任何东西,而身边的人就只有叫舅舅、舅娘的,偶尔会出现一个让自己叫爹的人,三人中,对自己最好的是爹,每次爹出现时都会给自己带来好吃的东西,还教一些武功,但更多时候她时跟舅舅舅娘在一起,舅舅是猎夫,舅娘是主妇,但舅舅喜欢沾花惹草,每次打猎的食物都拿去卖了,然后在镇上寻乐子,舅娘只有忍气吞声,还说男人花心很正常,三妻四妾也不为过,但是常常暗地里以泪洗面,家不大,房间不多,舅舅把小司马覃安排在柴房,隔壁就是二人卧房,时常夜里听到二人的声音,有打骂声,打骂的内容也千奇百怪,有时候是因为舅娘身上来事儿,有时候是因为舅舅一天没打到好物,更多时候听到的是舅娘的低吟声和低声下气的哀求声,小的时候不懂,直到有一年冬天,是她十五岁生辰的那日,白天没有等到爹的礼物,准确说爹未出现,本来就很沮丧,但依然抱着希望,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等待,不久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登时喜上眉梢,准备起身迎接,但对方楚狂无礼的声音立即打破她的幻想,那是他的舅舅,朝着正门走去,扔下一张网,骂骂咧咧的道:“狗日的,老子明天再去抓你。”
舅娘听到声音,出来迎接,帮他拿脱下的蓑衣和斗笠,掸去身上的雪花,问道:“怎么了?抓到大猫了?”
舅舅进屋就得意的道:“好大一只大花猫,可惜被它跑了,网都被它撕破了,老子一个人还整不了它,就因为整它,一天都没打到什么东西,今天算是白过了。”
舅娘道:“没事儿,家里还有吃的。”
舅舅喝道:“臭娘们就知道有吃的就行,过你安逸的日子吧,老子可不会把一把子力气花在你一个女人身上。”舅娘的脸色登时变的僵硬,舅舅见了,道:“还不快去给老子准备洗脸水洗脚水,累了一天了,回到家里还要老子伺候你吗!”
舅娘赶紧去准备水,道:“哦,好,我这就去。”
这样的夫妻对话在司马覃耳里听来已经不新鲜,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听着雪落地的声音,普通人是难以听到的,但是她能,这是她不知道但是令她十分喜欢的事情,忽然舅舅朝她走来,打量了一番司马覃,问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司马覃道:“等爹。”
舅舅嗤笑一声,道:“上次你爹走的时候跟我说过,今天他来不了的话就永远也不会来了。”
司马覃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问道:“为什么?”
舅舅道:“死了呗。”
司马覃大骇,听舅舅说的十分无所谓,诧异的道:“不可能。”
舅舅道:“我骗你干嘛,你爹就是名震江湖的司马一刀,出刀一招之内必定要杀人,但是这次对手十分厉害,好像是暗影门的门主,暗影门那可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邪教,何况他得罪的还是老大,这次恐怕有去无回了。”
司马覃眉头紧蹙,在细想舅舅的话,而雪光反射照映着司马覃的面容,舅舅忽然一瞥不由得心生荡漾,想想司马覃如今也有十五岁,转眼成了大姑娘,还是没有被人染指过的处女,越看越喜欢,越想越淫秽,搓了搓手,看了下左右,道:“唉,没事,你爹没了以后就由舅舅照顾你,相信舅舅,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外面冷,回屋休息吧。”
司马覃还当舅舅是关心自己,道:“谢谢舅舅。”站起身来,用木棍探着路转身向柴房走去,而舅舅也跟着走来,道:“我屋里冷,去拿些柴火。”司马覃便未加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