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珍立马委屈的红了眼眶,“您怎么这样?使人把我叫来又不让我说话。”
小陆怎么跟桑敬一个毛病?眼泪说来就来,跟不要钱似的。高傥一指对面的位子,“坐吧,坐吧。我有别的事找你。”
陆珍依言坐下,视线匆匆扫过满桌佳肴。不由得心尖儿打了个抖。看这架势,事儿不小呢。
得吃点垫垫肚子,要不然谁知道待会儿能不能吃得下。
“大人,您先请。”陆珍迫不及待的望着高傥。
高傥拿起竹箸随便夹了块虎皮肉放进嘴里。
对面的陆珍眼睛一亮,也跟着拿起竹箸,就见她手不停,嘴巴也不停,吃的又快又斯文。
高傥颦起眉头。这孩子练过吧?吃相称得上十分文雅,但是眨眼功夫盘子里的菜被她扫走不少。
陆珍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忙里偷闲说道:“祖母给我请的嬷嬷教的。光是练吃饭就练了有仨月。”
她还能腾出嘴说话?高傥愣了愣,道:“不着急,你……别噎着。”
陆珍放下竹箸,拿巾子擦擦嘴,“差不多吃个三分饱就行了。”
三分饱也叫饱?高傥清清喉咙,道:“我把你家小黑的事向陛下回禀过了。”
陆珍闻言高兴的问道:“我能领抚恤银子吗?”
“想得倒是挺美。”高傥白她一眼,“你擅用法术,亏得我在陛下跟前帮你说好话。要不然你哪还能继续留在武德卫。”
当她爱当碎催呢?陆珍一听没有抚恤银子,肩膀松松垮下去,“小黑不止死得惨,死后还被您用盛冰雪的碗儿压着。这就是挫骨扬灰呀!身为小黑主人的我,竟然没有抚恤银子?”漂亮的丹凤眼里控诉满满,“这……像话吗?”
又来了,又来了!
陆五又说怪话气他了!
“朝廷没有给符纸发抚恤银子的先例。”高傥攥起拳头抵在唇角轻咳几声,“行了,先不说小黑了。”
陆珍缓缓点头,“死者已矣。小黑……走就走了吧。”
高傥紧攥的拳头搭在桌沿,垂下眼帘往前回想片刻,才又记起自己要说的正事,“你跟凉王世子身边的术士比,能不能比得过?”
陆珍拧起眉头。老高不会无的放矢。他有此一问就是想对宋彦下手。
“那得看怎么比。”陆珍放下巾子,袖着手对高傥说道:“若是如同上回跟桑神机使斗法那般,我有必胜的把握。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人道行究竟有多深。所以,不大好说。”
不是不大好说,而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能不能想办法查出那人落脚之处?”高傥抿了抿唇,“武德卫倒也不是不能查,但那人是术士。我怕弟兄们力有不逮。小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成!我这就回家想辙。”陆珍起身就要走,高傥用眼神阻止,“我话还没说完,你走哪儿去?”
“您说。”陆珍重新坐回去,“我不是怕您着急吗?早点想出办法也能早点帮您分忧。”
她啊,就是活了一张嘴。话说的贼好听,事儿办的贼难看。高傥吐口闷气,刚才他想说什么来着。思量片刻,又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更不要惊动凉王世子。你也别放小黑小白的出去横冲直撞。”
陆珍无奈摊手,“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就用上回寻找寂善下落的符。”高傥曲起手指敲敲额角,“叫什么来着?我还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