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怎样?”陆珍板起脸孔,“有跟你废话的功夫,兴许就能从妙远口中问出恶鬼的详情。你若是真心孝顺高阁老就麻溜儿回家,别堵着我陆府的大门。”
话音落下,高皎皎呆愣一霎,便羞愤难当的上了自家马车匆匆离开明时坊。
她走了,看热闹的人也彻底散了。吕氏捏着帕子擦去陆珍鼻尖上的细汗,“珍姐儿累了吧。快进去吃块西瓜。我跟你说,今天的瓜可甜了。我特特给你留着,用冰湃得凉丝丝……”
不等她把话说完,阿丘指着刑部方向,一脸惊恐的嚷嚷,“姑娘!姑娘!那边冒烟了!哎呀呀,烟里有个人!”
黑烟好似旋风腾腾直冲天际,光是看着就叫人心惊胆寒。
“哎呀呀,又冒出俩人!”阿丘赶紧招呼阍人出来,“快看,快看。出事了!那俩御剑的像是神机使。”
陆珍觑起眼睛望去,道声:“不好!”说话功夫人已经上了“树枝”,皱起眉头一个劲儿埋怨,“老高怎么不等我呢!”
……
阿克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血,手脚并用爬到高傥身边,担忧的唤他:“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高傥眼皮轻颤,缓缓张开眼睛,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没事。”单手撑地坐起身,揉揉额角。
热烈的阳光透过破洞的房顶照射在高傥身上。他望着满地狼藉,后知后觉的小声嘟囔,“妙远……跑了?”
阿克吞了吞口水,苦着脸道:“跑了。”扬手往天上一指,“陈神机使和孙神机使上剑去追了。”又向身前一指,“曹尚书和沈主事都昏过去了。”
小陆要是在就妙远肯定跑不了。
高傥赶紧查看被自己护在身下的宋琛是否安好。见他双眼紧闭,气息平稳,头脸都没受伤不由得暗暗松口气。
还好,还好。皇长孙没事。
听到响动的衙差涌进来,七手八脚的抬起宋琛等人先送到耳房,再去请太医。
陆珍很快就跟陈孙二人并肩齐飞,陈闻礼偏头看看陆珍,羞惭难当。因为神机司就他和老孙能上剑,所以由他看守妙远。
这间牢房是用来关押重犯的。曹震行事谨慎。他怕万一陈闻礼有疏漏致使妙远运用法术伤到其他人,所以只把妙远一人囚于此处。事实证明,他的谨慎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