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的刹那,符纸化作精光没入庄青莲膻中。万箭攒心般的疼痛令得庄青莲通身青筋暴起,在地上连连打滚。
阿克唇角坠了坠,将摊在地上的刑具一件一件装回鹿皮袋子里。以后有了小陆,这些好宝贝怕是无有用武之地了。
想想真是心酸。
田螺精拽拽陆珍的衣袖,低声问她:“方才您说的那个活活疼死的,是真还是假啊?”
“当然是假的了。”陆珍挺起胸膛,“我是那么没谱儿的人吗?再者说了,师父传我这道符的时候,千叮万嘱不可伤人性命。倘若出了分毫差错,师父会废了我通身法术。”
还好,还好。姑娘并非心狠手毒之人。田螺精心下稍定。
阿克也松口气。最狠武德卫还是大人。他阿克排第二。至于小陆……尚未没入流。
满地打滚的庄青莲自是听不到陆珍的悄悄话,这会儿他已是两耳嗡鸣作响,双眼混沌模糊。
陆珍觉着火候差不多,便掐诀给他解了。
无边痛楚从心窝抽离,庄青莲仰躺在地,宛如一尾出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喘息。
陆珍手拄着膝头,“你不行啊,盏茶功夫都没有就挺不住了。我看你不用一刻钟就能活活疼死。”
狱卒摇头轻叹,“我看着都疼呢。”很是同情的扶起庄青莲,给他喂水,“喝点水润润嗓儿吧。”
庄青莲嘴唇碰了碰瓷碗边沿没有喝。他实在是无力吞咽。纵是喉咙发烧,也喝不进水。
“你这又是何苦?”狱卒把瓷碗放在边上,拽出别在腰间的干净巾子给庄青莲擦拭汗津津的脸膛,“陆五姑娘想知道什么,你告诉她就是了。少受点苦不好吗?再者说了,那妙远跟老道逍遥快活去了,独留你一个在牢里遭罪。她根本不是真心对你!”
庄青莲斜着眼睛瞄了瞄狱卒,声音沙哑的说道:“我跟她不是相好!”
“既不是你还帮她遮掩什么?”狱卒恨铁不成钢的喟叹道:“她害得你清誉受损,你就一点恨吗?”
庄青莲翻了个白眼,要不是陆五非得胡乱牵扯,也没人往那处想。
阿克虎着脸,恨声道:“你不必劝他。好心当成驴肝肺。”扭脸看向陆珍,“再给他用符,活活疼死他算了!”
一听说用符,庄青莲不知心尖儿颤,身子也跟着颤,显然是怕极了。狱卒慢慢把他放回到地上,“陆五姑娘荷包里装着厚厚一沓符纸呢。够你受的了。”
庄青莲眼珠转了转,仰起头直视陆珍,“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千万别再用符了。”
成了!阿克心中雀跃,面上不显,仍旧虎着脸,冷冷哼道:“早这样不就结了?非得小陆耗费法力。”
陆珍看了阿克一眼,无可奈何的说道:“费就费点吧。能把他管教的懂事些也值了。”
阿克清清喉咙,沉声发问,“你与妙远究竟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