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等您想见识了言语一声。”陆珍扒饭吃菜半点没耽误。
高傥放下碗筷,道:“虽然吴王留饭还留我们住王府,可我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驿馆不比王府高床软枕,却能睡个安稳觉。”
陆珍收起玩笑的神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王爷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们谨慎些总归不会有错。”
高傥轻笑出声,“你怎么知道王爷不好相与?你又没跟他打过交道。”
“我会看相。”陆珍放下竹箸,拿起手边的巾子擦拭唇角,“王爷亲缘浅薄。没什么机会承欢膝下。”
高傥笑声更大了,“这些我也知道。还用得着看相?”
唉!外行就是外行,跟他说不清楚。陆珍呼出一口浊气,“我是依照面相判断,您是听信那些个闲言碎语,根本不是一个路子。”
“甭管是不是一个路子,结果都是一样的。”高傥不想跟陆珍继续说这些有的没的,“吃饱了?能做法了吗?”
陆珍颔首,“可以。”
撤下残席,吩咐木香准备应用之物,又令田螺精和阿克守住门口。高傥郑重端坐,沉声道:“开始吧。”
“大人,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待会儿做法,您若是发出丁点儿声音。木香就会把您打晕。”陆珍吞了吞口水,露出惶惶之色,“您可不能因为这事儿罚我俸禄。”
高傥大手一挥,“你尽管放心就是。我比那废物点心胆子大多了。”
废物点心?陆珍拧眉想了想,说的是高荣吧?
倒是没说错他。的确是块废物点心。
陆珍拿出盛着血浆的瓶子,打开瓶塞,掏出符纸掐诀念咒,喝声:“现!”符纸腾地燃起火苗,将其甩在瓶口上,瓶子咯嘣一声裂成两半,化作一团浓浓血雾,数息而已,血雾散尽,现出景象:玉阳观笼罩在浓郁夜色之中。高傥不知为何,觉得玉阳观寂静且诡异。他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眼前景象,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
团团黑气好似乌云慢慢遮蔽在玉阳观上空。瞬息间,十来个黑影好像从地底冒出来似的,进入观中。很快,杀声四起。
不时有满身血污的道人挥动着双手跑出来,想要逃命,然而,很快就被黑影追上,精光一闪,血溅当场。
高傥眉头深锁。
这是个什么说法?不用刀不用剑就能置人于死地?撩起眼皮看向陆珍,见她依旧剑指掐诀,没有半分懈怠。强压下心头疑问,依旧屏住呼吸。
好歹他也是堂堂武德卫指挥使,决不能跌份儿!
不到盏茶功夫,道人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瘫倒在地。高傥数了数,大约十五六个死在外面。剩下那些不消说,都在屋里。
那些黑影杀死道人之后,就离奇的没了踪影。约莫一刻钟过去,观中又有了动静。这回是三四十个道人全都做寻常百姓装扮,相互道声珍重便相继离开玉阳观。
有点御剑,有的遁地。各自施展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