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扮做小道士模样的蜗儿眼风横扫,瞟了瞟同样穿着道袍的宋琛。
孙神机使到底行不行啊?也不知小田有没有向陆五姑娘进言。妖精哪哪儿都好,就是嘴皮子不大利索。它能说清楚不能?
蜗儿想着想着走了神儿。孙恪握住紫金铃猛地在蜗儿脑门儿上弹了一记,“好个惫懒的小徒。为师喊的喉咙都干了,你却静悄悄神游太虚。你啊你,对得起为师吗?”
孙神机使一口一个为师,还真拿自己当游方的乾道了?蜗儿揉揉被他打疼了的额头,委委屈屈告饶:“师父莫怪,徒儿知错了。”
孙恪手捻胡须,满意浅笑,“嗯,孺子可教也。”
天啦!孙神机使还真把自己当成师父了?蜗儿撩起眼皮,瞥着宋琛,唤声,“师兄……”
宋琛拍拍蜗儿肩膀,宽慰道:“出门在外都听师父的。”
行吧。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蜗儿毕恭毕敬,双手接过孙恪手中的紫金铃,“师父喊了一路辛苦了,徒儿帮您分担分担。”
孙恪欣慰颔首,“好!好徒儿!”
蜗儿一边晃动紫金铃,一边学着孙恪的腔调,朗声道:“专治疑难杂症——小儿惊梦——夫妻不睦算一卦就好喽——”喊罢,扭脸看向孙恪,“师父,咱们是不是把词儿改改?夫妻不睦摆个阵就好是不是更贴切些?”
孙恪气得胡子颤颤,“咱这通身本事是从祖师爷那辈儿传下来的,在外头该怎么喊,喊多大声也是从祖师爷那辈儿传下来的。你、你若是改动半个字儿就是欺师灭祖!”
“好嘛,好嘛。徒儿不改就是。师父千万别动气!”蜗儿眼泪都快下来了。当初就不该信了孙神机使的鬼话,说什么假扮成师徒三人明察暗访。扮上之后,孙神机使可算是过足了当师父的瘾。把他支使的团团转。
可怜他乃是皇长孙殿下跟前的第一大红人,居然沦落到沿街高喊招揽生意的境地。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蜗儿捏起袖口沾沾眼角,忽听背后木门吱嘎一声轻响,梳着双髻的小丫鬟探出头来,脆生生的叫道:“道爷请留步,我们家大人有事相询。”
买卖上门了!
孙恪转回身,长髯大袖好似活了一般,灵动飘摆,颇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架势,唬的小丫鬟忍不住喝了个彩儿,拍着巴掌夸赞,“道爷好俊的身法。”
孙恪面色如常,挑眉看看半敞的木门,不悦道:“今日属水,土克水,我三人中又有一个火命,水克火,后门入府乃是大凶之兆,不可不可。还请大姐儿问一问你家主人,可否开了前门容我三人进去。若不行,我们与你府上便是无缘。”
小丫鬟听得一愣,结结巴巴的回:“道爷等一等,我这就进去回禀。”
蜗儿知道孙恪是在欲擒故纵,却也忍不担忧的小声嘀咕,“万一姓祁的不乐意呢?”
宋琛不以为意的回一句,“放心,他肯定乐意。”
孙恪点头附和,“大徒儿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