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太好的符。”阿克紧跟陆珍身后,“差不多能入口就得了。好用的给咱们自家弟兄留着。在外当差不容易。”
陆珍听了哈哈地笑。
……
毛知府裹着薄被窝在太师椅里。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什么精神。
“妙远将你安置在何处?”高傥坐在他对面,神情凝重,“有没有对你动刑?”
毛知府缓缓摇头,“没动刑。安置在哪儿我也说不清。”抬起头,忍不住问道:“有吃的没有?”他都快饿死了。妙远带着他飞了好大一会,到地方了也不管饭。生生让他饿了一天一宿。粒米未进,连口水都没喝。
高傥给小鲍使个眼色,小鲍去灶间端来一碗白粥。毛知府没有挑三拣四,捧起碗一股脑儿灌进嘴里,咽下去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就一碗?”
小鲍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您脾胃虚着,等等再吃。”
一碗粥落肚,毛知府脸上有了点血色,眸中也现出一抹严厉,“陆五的婢女实在不像话!她居然敢对我……对本官用歪门邪道的符咒!她……她这是加害朝廷命官!我要治她的罪!”
小鲍抿唇跟高傥对视一眼。
他要是坚持追究,怕是对木香不利。毕竟这事儿是她有错在先。用符之前怎么不下点蒙汗药?唉!到底是年纪小没经验。
这样不行啊。小鲍拍拍挂在腰间鼓鼓囊囊的小荷包。在外办差光靠符纸不行,还得加上各种好药。搭配着用起来,那还不所向无敌了?
高傥神情淡淡,“毛知府怕是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毛知府没有问。
既然高傥起了个头,不用问他也得继续说下去。
“陛下派钦差查玉阳观的案子。”高傥语调平平,眼神中带些讥诮,“这位钦差不是旁人,正是陆侍郎。”
陆侍郎?毛知府想了想,“是陆五姑娘的……”
“大伯。”小鲍从毛知府僵住的手指里拿起粥碗,低声说道:“是咱自己人。”
毛知府颦了颦眉。那是高傥的自己人,不是他的。
话说王爷知不知道这事儿?陛下派姓陆的过来,摆明了是要拿王爷身边的人开刀。毛知府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您还要治木香的罪吗?”小鲍含笑问道。
治罪?他敢吗?这边厢把木香送进大牢,那边厢姓陆的就得给他好看。
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干。毛知府脸上刚刚浮起的血色消退,肩膀松松的垮下来,“不了,不了。”他还是先想办法自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