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陆珍唇色泛白，人也不大精神，看起来像是强撑着陪夏长生说话，“不过，我实在想不出那个白眉毛老头儿的来历。不知您有没有印象。”

白眉毛老头儿？夏长生抿唇思量片刻，道：“江湖上能人辈出，我呢，一心描绣样。”自嘲笑笑，“我实在是离开神机司太久了。消息不大灵通。各地道观的术士道人都在神机司登记造册。此事你还得问神机使。”

就怕问了也是白问。天下道人何其多。并不是各个都出自道观。这条路不大能行得通。陆珍有些泄气。

夏长生手边放着两碗葱白粥，他端起一碗递给陆珍，“吃饱了再想办法。”

陆珍嗯了声，跟夏长生边吃边聊。两人正说到回京之后一起去澹烟楼吃柴火猪头肉，木香捏着道黄符走进来，顾不得给夏长生行礼，急急说道：“姑娘，出事了。”

陆珍盯着黄符看了一眼就知不妙，“孙神机使送来的？”

木香颔首应是，将黄符递给陆珍。

这是道追踪符。能够追踪术士下落。被追踪之人道气越盛追踪速度也更快。想来定是把孙恪逼得走投无路，题材会用追踪符传递消息。

视线快速掠过纸面，陆珍腾地站起身，“不好了，孙神机使他们被困在结界之中脱身不得。”她将符纸交给夏长生，夏长生低声念道：“结界凶猛。救命，救命。”

哪儿的结界也不说。老孙办事太潦草了些。从前……

从前他好像就是这样。夏长生暗暗摇头。

“我得马上赶去瑞州救他们。”陆珍神情凝重，且不说皇长孙身份尊贵，孙神机使也是神机司唯二可以上剑的神机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神机司只剩陈神机使一根独苗。

独苗多孤单。

“我也去。”夏长生从枕边摸出一根碧绿的玉簪换下簪在发髻中的木簪。

大场面用好簪子才不失礼。

“不不，您就留在此处等我回来。”陆珍郑重说道：“高大人和一众指挥使不通法术。万一妙远和蓬莱子意欲对他们不利，他们小命难保。”

夏长生缓缓颔首，“是了。还有妙远和蓬莱子。”

夏长生缓缓颔首，“是了。还有妙远和蓬莱子。”紧攥木簪的手指骨节泛白。

他被心魔所困。

前番栽在蓬莱子手上，受尽折磨。每次陆珍或是高傥提及蓬莱子，恐惧就会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必须冲破心魔。夏长生暗下决心。

姑娘调理一个晚上就要去瑞州？能行吗？木香皱起眉头，“姑娘，要不您等个一两天再起飞？”

陆珍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去晚了我怕横生枝节。”叮嘱夏长生几句，陆珍赶紧去找高傥。

高傥看过符纸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