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陆珍摇晃着手,“称不上差事。就是想请郭神机使帮个小忙。”
郑琨拈须轻笑,“明儿先给老郭吃豆儿再喝馄饨。”
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殿门推开,郭铭抬腿跨过门槛,“你们明儿上哪喝馄饨?小宽巷吗?我也去。”
“老郭!”桑敬惊喜不已,“你怎么回来了?”
郭铭扬起手里的油纸包,“给你们送点心呐。刚出炉的枣泥麻饼,你们快尝尝。”抬眼看见陆珍也在,“哟,陆五姑娘来串门呀?”他在路上就听说陆五姑娘怕是不中用了。没准儿陆府年底就得办丧事。陆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类的闲言碎语。他原想跟郑琨等人商量商量,如何替陆五姑娘辩白。到这儿一瞅……
那些根本不是闲言碎语。陆五姑娘真就不中用了。以陆五姑娘的天赋,不出五年必定横行天下。唉,可惜,太可惜了。
串门?她那是无事不登三才殿。郑琨接过油纸包,“坐吧,坐下说话。”
此时,郭铭察觉出郑琨等人神情有异,“出事了?”不由得想到在外办差的陈闻礼和孙恪,心尖儿打了个抖,“老陈又被匾额砸着了?还是老孙又掉狐狸窝里了?”
桑敬叹息着连连摇头,“都不是。”
郭铭吞了吞口水,“那……该不会是……死了?”
不能吧。老孙和老陈都是命硬的,且死不了呢。郭铭不禁眼眶发酸,“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
“老陈、老孙没事。”桑敬硬是把蚕豆塞进郭铭手里,“你快吃个豆儿压一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郭铭顺势将蚕豆放嘴里,边嚼边问,“吃豆儿压什么啊?嘿,你还别说,这豆儿味道不赖。待会儿给我装点带回去。”
桑敬没搭理他,转头对郑琨和张玟说道:“成了,豆儿吃了。他要是敢有二心,头发掉光光,戴不了桃木簪!”
郭铭一听就炸了,“这也太毒了吧?”
“老郑说了,毒才有诚意。”桑敬给郭铭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这事儿还得从陆五姑娘进宫说起……”
桑敬起了个头,郑琨和张玟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陆珍不时点头附和,掩唇轻咳以及露出无精打采的笑容。
郭铭越听神情越是凝重。陛下得知顾氏尚有后人在世必会追究到底。但是老桑兴许是对顾大国师心怀愧疚,老郑可能是对当年查抄顾府耿耿于怀,老张不愿再次袖手旁观,于是他们想要保住顾氏后人。并且已然将陆五姑娘拖下水。
而他吃了老桑的豆儿,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想逃?呵呵!人家打的是死扣!
头发掉光光,戴不了桃木簪!这谁能受得了。郭铭哑然失笑。死扣就死扣。横竖他也没打算置身事外。
“老郭,你可不能有二心哦。”桑敬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掉光光,多难看呐。”
郭铭嘁了一声,“你们放心,我生是神机司的人,死是神机司的鬼。绝不会做出有损神机司威名的事。但你们想过没有……”目光幽深,定定注视郑琨,“我们如何才能找到那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