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濛的心却是火热的。如无意外，凉王很快就会兴兵。而他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凉王答应让他统领寂善的夜叉军。

这于宋濛而言，无疑是个在军中树立威信的好机会。若是立了功，就更加了不得。那个远在京城皇宫的世子大哥，怕是拍马也赶不上他。

宋濛得意的弯起唇角轻笑出声。坐在他对面的寂善拿起酒壶将宋濛手边的空酒盅满满斟上，讨好的说道：“虽说离开京城时损失了些夜叉，但是剩下的打个头阵还是够用的。”

宋濛唇畔笑意愈发深了，“我也想用夜叉打头阵，可……尚且不知父亲如何安排。”

寂善点着头道：“是是，自然要听从王爷命令行事。”说着，抬眼与宋濛对视，“京城来的使臣怕是都快晾凉了。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宋濛垂眸思量片刻，道：“此事暂且不是我能出言置喙的。大师你也要谨守本分才是。眼下你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万不能有半点性差踏错。”

寂善赶忙颔首道：“三公子放心，小的省得。”

宋濛露出满意的笑容，“眼下京城又出了一桩大事……”

“三公子是指汤昭被砍了脑袋？”寂善捻起胡须，目光变得深邃，“这件事的确不小。”

“我说的是陆五伤了元阳，时日无多。”宋濛眸中光芒点点，“没有她碍手碍脚，我们的夜叉军又添胜算。”

寂善并不这样认为，他稍加犹疑，对宋濛说道：“别看陆五年纪不大，却是个诡计多端的。此番会不会是她故意放出风声，混淆视听？”

“应该……不会吧。”宋濛揉了揉下巴，“我命人盯紧一点。”

………

元和帝背靠软乎乎的大引枕，睡眼惺忪的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金孝泽躬身回道：“回禀陛下，已是申末了。”

元和帝双臂用力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殿中掌了灯。许是害怕晃了他的眼，灯光略显昏黄。

小金也是个体贴人。元和帝暗暗点头，伸出胳臂，金孝泽赶忙扶住，“奴婢见您睡的安稳便没敢打搅。现在传膳还是再等一等？”

“金喜春回来没有？”元和帝趿拉着明黄色锦缎软底鞋，站起身略作停顿才迈步往前走。金孝泽小心翼翼拖着他的胳臂，“还没回。”

元和帝皱了皱眉，审问一个江湖术士能费多少功夫？

察觉到元和帝不悦，金孝泽大气都不敢喘。随着元和帝的脚步走到龙书案前方才偷偷舒了口气。

元和帝缓缓坐下，用指腹揉揉眉心。这一觉睡的并不舒坦。他梦见福子了。

福子？元和帝自嘲一笑。不孝子才对。

梦中的福子还是幼时模样。他生的白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会说话，尤其讨喜。每次他见到福子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姜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