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陆没有用武之地了?
箭在弦上发不出去,她心里能舒坦?
她心里不舒坦,肯定得闯祸。
头疼。
高傥隐在袍袖下的手攥起又松开,“道观烧了,那些个门主宫主呢?”
“他们……”阿克边说边向高傥走去,看起来似是不想阿松偷听。
婆婆妈妈的模样引得高傥心里腻歪,却也没有阻止。
暂且由着他就是了。这个毛病等以后慢慢帮他改正。
高傥脑子里合计着如何能让阿克阳刚回来,眼风犹如鹰隼,十分准确的捕捉到向来走来的阿克伸手探入腰间荷包。
荷包里装的什么?高傥油然而生戒备之意。说时迟那时快,阿克两指捏出黄澄澄的一角。
高傥眉梢动了动。
符纸?!
阿克什么时候学会甩符纸了?
这个念头方才闪过,就听头顶轰隆隆一声巨响。砖石瓦砾旋即倾泻而下。正正好好落在阿克与高傥中间的金砖上。
殿中所有人皆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唬了一跳。也都同时将视线投向露出青天的屋顶。
陆珍脚踏金灿灿的“树枝”,宛如花中仙子,盈盈飘下,“大人,您没事吧?”
高傥脸比锅底黑,闷闷嗯了声。
他说什么来着?小陆就是个惹祸精!
京城不许擅用法术,她不知道?她擅用法术飞着玩也就罢了。只要没人瞧见,权当她没飞。可她胡闹居然闹到宫里来了。
把偏殿的屋顶给弄塌了!
塌了……
饮宴的大日子,整出这档子事,如何收场?
反正他不管了。也管不了。
陛下怪罪下来,就让小陆蹲大牢去。那地方管吃管喝,总比她在武德卫强。
高傥面色由黑转为黑红,看样子是气急了。
然而陆珍恍若未见,朝阿克厉声喝道:“呔!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皇宫胡闹?!”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高傥颇为意外的瞪圆眼睛。究竟谁胡闹?你先搞搞清楚不行吗?刚要说话,一道黄符自陆珍指尖飞向阿克。
阿克没有半分惧色,同样用符纸回击。
高傥将到在舌尖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如此看来,阿克不像是阿克。小陆……高傥的视线在陆珍飘逸的衣袖以及翩翩若仙的裙摆上匆匆掠过。
嗯,小陆还是小陆。时时刻刻都在惦记自己飞的漂亮不漂亮。
陆珍和阿克对着甩符。高傥和阿松一步一步退至墙角。两人后背紧贴墙面,方才舒了口气。
“天大的事也得等他们甩完再说。”高傥既是安慰自己又是安慰阿松。
摊上小陆这样的属下能有什么办法?
就……先忍着呗。
阿松头回看甩符,激动又开心。
“哟哟,阿克手腕挺灵活啊。”阿松抱起肩膀,兴致勃勃的说:“甩的真利落。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偷偷练会的这一手。这小子,心眼挺多。背着咱们偷学法术。”
高傥用眼角横了横阿松,“那是偷学就能学会的吗?到底怎么回事还得问小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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