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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果一回家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殷循之平时就比较疼爱殷果,最见不得他受委屈。出门前还兴高采烈的人,怎么一回家就把自己锁房里?
殷旭来不及安慰殷果,后脑勺就狠狠挨了殷循之一巴掌:“你是不是又欺负你弟弟?”
“爸?你能不能搞清楚前因后果再打人?”殷旭翻了个白眼,揉揉后脑勺,“我怎么可能欺负果果?”
“那是怎么回事?”殷循之刚问完,忽然想到这两兄弟是去见叶迟朗了,难不成殷果是因为叶迟朗才这样?
殷旭想起叶迟朗的话就一肚子气:“还不是叶迟朗,他根本不想和果果结婚。”
“你胡说什么?”殷循之眉头紧锁训斥殷旭,“殷果和迟朗的婚事是他父亲去世前就定好的。”
殷旭哼哼鼻子,瞥了殷循之一眼:“叶迟朗可不是这么想的。人家说了,叶家现在他做主,他想和谁结婚,他说了算。”
“他真是这么说的?”殷循之有点不信殷旭,他这儿子平时就吊儿郎当的,说话总喜欢夸大其词,和叶迟朗不对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说不准这话就是他添油加醋的。
“爸,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殷旭长叹一口气,“我就算再不喜欢叶迟朗,也不会拿果果的婚事开玩笑,何况果果那么喜欢叶迟朗。”
殷循之沉默了。
殷果对叶迟朗的心思,殷家上上下下都知道,而且他和叶迟朗的婚约也是晴都人尽皆知的事。先不提叶迟朗悔婚殷家的面子多下不来台,殷果心里肯定不会好受。这些年,叶迟朗仗着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越来越狂妄了。
“对了。”殷旭见殷循之沉默不语,又继续说道,“他还说,让我问问你,会不会和叶氏为敌。”
殷循之听到这话,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
尽管殷循之不愿意承认,但殷氏这两年确实靠着和叶氏匪浅的关系,分了不少赚钱的好项目。如果正面与叶迟朗为敌,以叶氏今日在晴都的地位,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且极大可能还是以殷氏惨败收场。
“今天的事,不要和你爹地提。”
苏焕贞这两年一直身体欠佳,本来叶迟朗迟迟不上门提亲的事就让他担心得不行。若是被他知道叶迟朗压根没有和殷果结婚的想法,说不定心疾又得犯了。
“知道了,这点数我还是有的。”
陈照锡这一觉睡到了傍晚,直到楼下磕磕碰碰的声响将他吵醒。
美国酒店那边的动作很迅速,一收到闻礼发来的邮件,立刻让人细心打包钢琴,经由叶迟朗的私人飞机,连夜将钢琴运到了晴都。
母亲生前极爱钢琴,所以叶迟朗也跟着学了一点。可母亲一死,叶迟朗就把家中所有与钢琴有关的物件都销毁了。如今他将钢琴带回家中,轻轻抚上黑白相间的琴键,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叶迟朗依稀记得,母亲一身白裙坐在钢琴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琴键,优美的音符从弹指间流出,美丽的脸上溢满了幸福。只可惜,那样幸福的时光并未持续很久,渐渐的,母亲不再微笑,终日靠在卧室的窗边,痴痴望着叶家的大门,等待父亲归来。
那时候,叶迟朗不懂,为什么母亲不再弹钢琴,也不再微笑。直到那一天,父亲将小他五岁的弟弟韩时初带回家,他才明白母亲悲伤的根源。
可能是出于对母亲的愧疚,父亲死后将叶氏全部留给了他,只将美国一家极小的投资公司留给了韩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