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文忍不住笑了一下子,看着她额头上的伤,低声说道:“他们可真野蛮!”
白菊并没有在意,目光落在他脸上,说道:“陆先生来此,有何指教?”
“没有,这是他们的买卖,我只是想要来看看你!”陆逸文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蜷缩在一边的球球,他伸手想要摸摸他,但是,孩子却是像受惊的小猫一样,向着里面缩去。
“陆先生,能不能放了我的孩子?”白菊低声说道,“华夏自古以来就有句话——祸不及妻儿。球球还小,什么都不懂。”
陆逸文笑了一下子,说道:“你和她有些像——哪怕是求人,你们都带着一股高傲!”
白菊笑笑,有些讽刺,说道:“我没有求你,我只是希望你们良心未泯,能够放了孩子,至于我……你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陆逸文有些诧异,想了想,他才问道:“你难道对于周熙如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正因为我对她有信心,所以,她不可能妥协,为着我去杀一个无辜的人。”白菊说道,“一命换命,谁的命都是命,不如我死!”
白菊说的很是平静,她唯一不放心的也就是孩子而已,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在这样的情况下,周熙如长期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养着她这个病号做什么?
现在,还连累她被人要挟?
陆逸文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担心你的孩子?”
白菊点点头,说道:“作为一个母亲,我自然是担心他的,但是——”
后面的话,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陆逸文比划着,问道:“我可以抽烟吗?”
“陆先生,你是绑匪,我是肉票,绑匪何必管肉票的意愿?”白菊笑笑。
陆逸文点燃一根香烟,问道:“刚才的话题。”
白菊看了一眼球球,沉吟了一下子,还是说道:“陆先生,我很后悔生了孩子,我谈恋爱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富有、年轻、健康……”
“那个时候,阿如家也没有出事,我和他谈恋爱,他编造了种种浪漫……就如同你欺骗阿如一般模样。”
陆逸文握着烟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子。
“陆先生,你不会……喜欢阿如吧?”白菊从他轻微的表情变化中,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
“没有!”陆逸文有些狼狈的躲开她审视的目光。
“后来,我结婚了,有了孩子。”白菊笑笑,没有执著陆逸文的感情问题,继续说道,“人——自诩为万物之灵,但是,在某一点上,我们根本就没有摆脱普通动物的基本规则,到了那个年龄,就会想要繁衍下一代。”
“我也一样。”
“但是,人又和普通动物有些区别,比如说,人给自己规范了婚姻的条条框框。”
“在自然界中,雄性动物想要获得更多的交配权利,都是靠着武力征服。”
“人——在人类自己规定的范畴中,学会了欺骗,以此获得更多的交配权利。”
“陆先生,对吧?”白菊讽刺的笑道。
陆逸文认真的想了想,缓缓的点头,说道:“人有时候也会做和禽兽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