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简单，因为林震在之前，与老邹叙述关于云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时，提起陈月体内的力量，老邹的反应，虽然明显带着吃惊，对于那力量，所表现出的态度，却是能够证明他知晓关于那力量的一些事情。

只是现在，师父老邹正身处“阴山”领域之中，或许还在与“阴山之主”决一死战，根本没有机会回答自己的疑问。

除此之外，便是自己的元神胚胎。

自己只是按照沈彦的叮嘱，克服了体内那些邪祟力量的侵蚀，元神胚胎便自行生成了。

而在此之后，沈彦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林震思索之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心中惊讶。

难不成，是沈彦用自己最后的神念，帮助我形成了元神？

林震越想，越觉得很有这种可能。

自己现在的实力，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沈彦。

虽然这是因为自己斩杀了变成“行尸走肉”的沈彦，吸收了他体内残余力量的缘故，但不可否认的是，沈彦确实对自己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只是，他明明可以一直在我的意识，或是梦境之中存活下去，为何会选择牺牲自己…

这个问题，林震也得不到答案，因为沈彦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林震只能自行给出解答。

也许，沈彦是预料到了“阴山之主”必将摆脱封印，他是为了世间生灵，才选择牺牲自己。

只是，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不可否认，元神胚胎之中所蕴含的力量确实很强大。

林震甚至无法想象，一旦元神真的成型，自己将会拥有何等恐怖的实力。

但林震知道，想要元神真正成型，这中间必将经过一段漫长的时间，而现在“阳界”所面临的情况，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继续参悟，并修炼元神。

也就是说，沈彦的牺牲，可能根本无法让自己在这场对抗“阴山之主”的战斗中，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可如果是这样，难道沈彦做这一切，难道就仅仅只是因为看自己和他有缘？

不过在吸收了沈彦的力量之后，林震多多少少对于沈彦的性格也有了一些了解，此时林震觉得，以沈彦的性格，还真就可能单单只是因为和自己有缘这一点，就做出这种事来…

毕竟，沈彦曾经也是一名怀揣着赤子之心的少年…

他的梦想，便是斩尽世间之恶。

只可惜，还没有达成梦想，便身死“阴山”。

在这一瞬间，林震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悲伤涌上心头，那种感同身受的深刻体验，仿佛林震自己就是沈彦一般…

等等，我什么时候对沈彦了解的这么深了？

林震心中惊讶。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这真的是因为沈彦的神念，与自己的元神已经融为一体的缘故…

倘若真的如此，那现在的我，究竟还是不是我自己？

林震不仅产生了自我怀疑。

不过很快，这种想法便被他摒除。

至少现在，我很清楚，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