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眉头紧蹙,李靖和柴绍同时进谏,明显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言而喻。
大唐的官道,是沿用隋朝遗留下来的,而官道的存在,就是为了军队运输做准备的。
走官道,大军自然速度快,而官道损坏,一旦出现战事,便将影响到前线的整体战略。
“官道如今情况,若是要重新修缮,尔等的意见是什么?”李世民斟酌着询问道。
李靖面无表情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当今官道已经不堪重负,完全失去官道的意义,如要修缮,必要一劳永逸,最好是如秦时直道一般修缮。”
尼玛……李世民几乎要喷李靖满脸,你敢说,老子也不敢修啊,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秦时直道,那种标准,你以为是说修就能修的!
果然,还没等李世民开口说话,房玄龄等人,纷纷怫然变色,纷纷出列。
大唐丞相表情冷冽,逼视着李靖道:“卫国公,当年秦国听从蒙恬的谏言,修筑直道,以咸阳为起点,九原为终点,调集大军三十万,民夫百万!”
“耗时两年,至秦始皇驾崩止,耗费秦国不计其数的钱财,结果最后却生生将大秦拖垮!”
“怎么如今卫国公也想要效仿蒙恬,将我大唐也给拖垮掉吗?”
房玄龄的质问,不可谓诛心,李靖眉头紧皱,针锋相对喝道:“房相,此一时,彼一时,当初蒙恬所求,只是为公,我李靖今日亦是为大唐着想。”
“秦时直道迄今为止,质量完好,依旧还能够为我大唐运送士卒前往边关,但除了这一条直道外,我大唐如今的官道,却都破败不堪!”
“身为一朝宰辅,不想着为国分忧,为民解难,只是一味指责他人,这是你作为宰辅的作为吗?房相,你敢说你刚刚的话,只是一心为公?”
都是诛心之言,都是一心为公,房玄龄和李靖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气谁,眼看着就要闹起来,萧瑀赶紧上前拉住两人。
长孙无忌也赶紧拦在两人中间,转圜起来,“卫国公,房相不是哪个意思,房相,你也消消气,大家都是为国分忧,何必闹成这般模样?”
“卫国公,你怕是不知道,不是房相不愿意修官道,实在是我大唐当今财力薄弱,国库已经没钱修官道了,就更别提像直道那般修缮了!”
李靖和柴绍闻言,都瞪大双眼,柴绍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质问道。
“怎么可能,征伐高句丽,新罗和百济,三个国家的国库都给拖回长安,户部居然敢说没钱,你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真的没钱了!”长孙无忌摊开双手,“打高句丽和新罗百济,虽然是赚了点钱,可是攻打薛延陀残部这几个月,东南边防,两河水患,这些都要钱吧!”
“大唐的赋税你们是知道的,只够给官员们的俸禄开销,可这些年来,多处开战,那么多的士卒伤亡,难道都不用花钱抚恤赈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