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书尧拇指碰过的地方有些痒,依依抬手背揉了揉,目光落在书桌上记录水田的单子上,“原来都开垦出这么多田地了。”
沈书尧拿起年糕蘸了豆粉递到依依嘴边,依依正在看这些田分布的地方,下意识张口吃起来,“这些地方离水源近,种了水稻的田里还可以养些鱼,听说稻花鱼很好吃,我们可以试试。”
东岭和南决悄无声息退出了屋子。
“嗯,听你的。”沈书尧喂完一个也没再喂了,一会儿还要吃午食,糯米的吃多了不容易克化,“依依,除了玉你还喜欢什么?”
“那可多了去了,说不完,凡是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我都喜欢。”她并非是喜欢玉,她喜欢的是玉里面的灵气,若是有别的存灵气的东西,她肯定就转而喜欢别的了。
依依见沈书尧不吃年糕又拿了一块儿,糖是化在年糕上面一起炸的,焦黄的外衣本就带了甜丝丝的滋味儿,酥脆与软糯结合,她可太喜欢了。
“吃完这块不能再吃了,等下就要吃午食了,小心吃多了不克化,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依依含糊不清的应好,结果趁着沈书尧处理事物,她悄摸摸将一盘年糕全给吃了。
没有不克化,但第二天她上火了,因是用油炸的,火气来的极快,痘痘偏偏就长在嘴角,依依见着沈书尧立马甩锅,怪他摸了才害得她长痘。
沈书尧看着明显长在另一边嘴角的痘痘,其实依依偷吃他是知道的,见她喜欢也不忍心阻止,谁知竟是害了她,之后沈书尧便严防死守她贪嘴。
古代一年当中只有过年是美食最多的时候,沂州这些族落每家都会一点拿手的东西,自从用上精盐后饭菜越发合口起来,依依这个尝尝那个吃吃,因为有沈书尧的约束无法尽兴,气的她万分后悔甩锅。
沂州的冬天也会下雪,不过这儿的雪不大,下一夜也不过将将没过脚踝,孩子们想堆个雪人还得到处收集雪,过年间给所有人都放了假,好好休养生息,田地已经开垦出来,来年就有的忙了。
年后其他人都难得的在家休息,乔老夫人和乔氏却不得空闲,继续操持着,为的是依依的及笄礼,及笄礼之后表示姑娘长大了可婚配了,因而及笄礼很重要,万万马虎不得。
依依的生辰是正月初七,乔家人习惯用虚岁,也是怕被外人知道自家人的生辰,对外依依说的十四岁也不过才十三岁,十四的生辰是在邑菘过的,虚岁十五但毕竟不是周岁因而没有大办,就吃了一碗长寿面,长辈给了生辰礼便完了。
但这次不一样,依照周岁来算依依及笄了,办了及笄礼依依才算是真正的长大了。
乔老夫人和乔氏很早就在商量及笄礼怎么办,虽然她们现在远隔故土千里,但礼不可废。
若是在富县,她们肯定会请那有德才也最有福气的夫人来给依依梳妆,知道沂州这样的地方难以寻到这样的人,因而乔老夫人和乔氏打听时特意没有要求太严格,但挑选来挑选去两人还是不怎么满意。
最后依依推荐了那位女族长,乔老夫人和乔氏正发愁,一合计发现还不错,能做族长的人怎么也不会差了去,其实两人也是真怕了依依请那位女族长做赞者,再是好友,可女族长儿女都比依依大,说出去她们是好友姊妹也没人信。
正宾定下了,有司和赞者由绿萝和红袖来,这两人也是从小跟着依依一起长大的,如今这里条件有限,也请不到别家小姐。
其实要依依说,就算在上京她也找不出有司和赞者来,谁让她懒没有朋友呢。
沂州没有及笄礼之说,一想也是,这些人并非荆国人他们各族有各族自己的规矩,不过听说少夫人及笄纷纷表示想来观礼,正好过年都没事便都来了,将宅院挤的满满当当。
及笄礼当天依依就像提线木偶一般,让干嘛就干嘛,虽然她不喜繁琐复杂,不过看在乔老夫人和乔氏积极为她筹备的份儿上忍了。
礼物收了一大堆奈何她一点拆开的念头都没有,倒床就睡,沈书尧进屋看见的便是已经被绿萝红袖伺候的入睡的依依。
轮椅停在了床前,他从衣袖种拿出一个锦盒来,将其放在她枕边,“生辰快乐。”
依依从未将自己当做小孩子过,心态摆在那儿装也装不出来,再有年龄在她这儿也并不是什么阻碍,所以及笄礼对她来说意义不大,但对于乔老夫人和乔氏却是意义重大的。
期初依依还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在乎及笄礼,直到两人有意无意提起沈书尧,还提起孩子什么的,尤其沈书尧复健效果逐渐好转。
之前两人没提过八成是她年龄小沈书尧也残废,如今沈书尧腿恢复的很好站起来有望,而她也及笄了,乔老夫人和乔氏两人的心思就开始活泛了。
依依不傻刚开始许是还不明白她们的用意,几次后也就回过味来,当即找到沈书尧。
看见依依,沈书尧像是得了糖的孩子炫耀道:“我今日比昨日能多站几息了。”
依依见他站的确实比之前稳了不少,点了点头,估计再过不久差不多就能站起来了,然而依依没有觉得高兴,乔老夫人和乔氏的脸在面前一闪而过,“我来找你是想跟你打个商量。”
沈书尧又站了一会儿才坚持不住坐下,仰头看着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