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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碧山锦树明秋霁,路转陡,疑无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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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浞飏起床我二人穿戴整齐时,时候已经不早,这才往太子妃的居所去。原本修溦的屋子自她死后一直空着却有专人打扫,屋内摆设如从,有几次我看到浞飏进了那屋子,却只是坐在榻上,安静的坐着,那张俊冷潇洒的脸上依旧寻不得半分情绪。许是浞飏授意,川富带着工人忙活了大半月,把东边几处厢房改的改拆的拆,改建成一出主房,便是先进太子妃苏小绻的住处。

我不禁有些好奇,作为一名女子,作为地位显赫的太子妃,新婚之夜夫君却陪在别的女人身爆二人还与第二日携手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该是什么表情,该作何应对。朝中虽说是修家权势横亘,但树枝脉络交结错综,加上近年来王上有意削弱修家势力,明里暗里的扶植忠直的臣子,这水师提督苏谋成便是一位,苏小绻之父是也。

都说江南女子钟灵清秀,风姿俏美,眼前的苏小绻无疑是个中翘楚,柳眉红唇,眸间清丽,仿似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佳人。

我躬身行礼道:“泫汶见过太子妃。”

苏小绻走过来扶住我的手,柔声却不失威严的说:“毋虚多礼。”然后一挥手,身后的婢女端着一托盘上前,她拿起上面的玉镯带到我手上,眉眼亲切的注视我。

若是先前我定会惶恐谢恩,但如今已经不是委屈退让求得平安的时候,你苏小绻也不是修溦,地位未稳身份飘摇,拿什么镇得住我。我抬眸与其对视,清清淡淡的不带半分情感,道:“太子妃这是?”

苏小绻唇角微扬勾出一抹笑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姐姐就当是见面礼收下吧。早就听闻姐姐风华绝世只是无缘相见,谁成想今个竟成了一家人。”

我淡淡道:“谢太子妃。”

一直旁观看戏的浞飏这才堪堪入场,削薄的唇带着傲然的棱角,看着我道:“今个起就是一家人了,没什么彼此。”

我看着浞飏这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的觉得好笑,眉眼弯弯定是满含了笑意,惹得浞飏皱眉瞪我,瞬间又继续一本正经的对苏小绻说道:“不日各属国便要进京,我这几日朝事繁重,府内的事务就交给你了。”

苏小绻应道:“臣妾明白。”

浞飏走到我身前轻声道:“放心待在家里,没人伤得了你。”

浞飏走后,苏小绻便留我闲话家常。我对这女子似懂非懂,只觉得心海沉沉却摸不清意图。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对着,不多时便觉得疲惫,突然一惊脱口而出:“太子妃说什么?”

却见那边苏小绻笑得依旧甜美,道:“姐姐不要见外,叫我小绻便可。”

我全身戒备,面上了然无痕悠悠然唤道:“小绻。”

她不言,我不语。以静制动本是兵家上策。

半响,她挥手对立于两侧的婢女们道:“下去吧。”又对我身后的小灵道:“你也下去。”

小灵屹然不动,我沉默不语。

苏小绻轻叹一声道:“姐姐,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和你说。”

“但说无妨。”

苏小绻凝眸于我,带着几分挣扎与恳求。这是自见面起我初次见到她流露真实的情感。便示意小灵下去。

房门阖上后,苏小绻重复着方才问我的话:“姐姐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道:“泫汶也比较好奇小绻你目的何在?”

她莞尔笑了,带着俏皮的道:“姐姐心思过人何不猜猜看呢。”

“太子妃这位子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荣宠万分,但明理人定然知晓其中凶险。修溦深爱浞飏,是以苦苦守候。而你,胸中自有丘壑,又为何把自己置于这般境地。”我抬眉端详着这位看似娇小可人的女子,竟也笑了:“权势这东西要来何用?”

苏小绻略被我猜破心思略带吃惊的看着我,隧又伤感的一笑:“姐姐得到太子全然不顾的宠爱,自然无心权势。但我,一只脚已经踏入深宫的女人,除了拿到实实在在的权利地位,难道还痴心的期盼爱情吗?”

我说:“你自己也想要是吧。”

“是。”她目光凌厉一闪,又柔光似水的看着我道:“修溦德性丰厚,爱了浞飏数十寒暑,到头来又如何。男人本就是薄情之物,靠不住。我承认我醉心权位,只因这世上别无他物可恋。”

我突然觉得她很悲哀,又或者是同情。我心中满满的俱是仇恨,而她,竟把权利当作了终身伴侣。

我说:“泫汶无权无势地位卑微帮不到你,而你今日已是正妃,泫汶身份尴尬,即便有心怕是也无力与你争位。”

她看着我道:“我看得出姐姐不在乎这妃位的虚名,因此我想知道,姐姐到底要什么?”

我敛眉道:“你以为我会说?”

她无奈的摇了:“不会。小绻也不需要姐姐帮什么忙,只是希望……”

我断然道:“若是我有心妃位,今日你就不会在此。”

“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姐姐也尽管安心,小绻不会为难姐姐。”

很好,我心里暗赞道,你我各娶所需,争得双赢的局面。

然而,在我离去时,苏小绻沉声道:“但姐姐应该知道,浞飏必须是太子,我的地位才能得到保证,否则……”

我按上门闩的手一顿,没有说话开门而去。

她无疑是聪明的女子,对我言明目的换得开阔的前路,因她深知我虽坐不上太子妃之位,却可以左右太子妃的人选,可以决定她今后的日子是什么基调。

夜,孤灯未燃,茫然黑暗中我辗转不成矛无端的心慌。

起身,懒得燃灯,黑暗中一双眼睛清明能辨前物,桌上的茶水已经凉透却顾不得上许多,就着茶壶喝下去,冰凉的水沿着喉间直顺而下,冷透心间。

茫然。端着茶壶呆坐桌前,举目望去,却只看得到尽端的墙壁,一迈的黑暗。

不知就这样忙无目的的坐了多久,院外依稀传来零碎的人声,似乎适意压低了声音。

我立马起身冲到门边拉开门,冷风迎面打来,我不禁一颤,这才发现身着内衣,赶忙奔回室内套上件外袍冲了出去。未出院门便被人自后拉住,回身见是小灵,也是衣衫不整眼神疲倦。我挣了下没有挣脱她的手,急道:“快,放手。”

“夫人怎么了?”小灵诧异的看我,拽住我的手没有松,但也拉着我往前走。

我道:“我不知道,但肯定是出事了。”心慌莫名,我一路小跑的直奔浞飏书房。

远远的便看到屋外里里外外的站了不少人,偶有言语的却是轻声说话,怕吵了什么人似的。

我顿住脚步,立于原地,身子早已冻僵,此时竟移不开步子,那滴落在青石地上的血触目惊心,这画面再熟悉不过,梦与现实在我心中早已融为一体,每次走过那条血色蜿蜒的路,尽头都是横竖成排的尸体,无尽狰狞,漫漫的心酸。而今,我害怕,我害怕眼前这条路的尽头也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害怕那黑漆漆的眼睛浅蓝的眼白再也不能漾着温情的看着我,我害怕,浞飏,我害怕失去你。

书房的门吱嘎一声打开,室内黄色的灯光一闪,随即被很快的关上门隔断,出来的丫鬟带着哭腔道:“修爷让总管再催催张太医。”

川富对身旁一侍卫道:“速去,一炷香时间扛也得扛来。”

那侍卫得令应了声“是。”虽说是平常的声音,但在这样静谧的夜,周围的人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说话,他的平常语音自然显得十分突兀。

川富皱眉,目光严厉的扫视全场,声音虽低但不失威严道:“都给我听好了,爷昏迷前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不能惊动水汶阁内的主子,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有多少斤两……”

后面的话川富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立于院内的我。

他眉头一锁,为难的看着我,只低低的叫了声:“夫人。”

我张了张嘴,吐出来的却是黯哑的断断续续的字节。

川富显然没有听明白我说什么,一脸疑问带着几分担忧。

我努力咽了下唾液,这才连贯的说道:“他……怎么样?”

川富道:“腹部中刀,没伤到要害,可……”

我心一颤:“刀上有毒?”

川富双手紧握,咯咯作响,咬牙道:“是,剧毒无名。”

无名!额上渗出丝丝冷汗,紧握的手被指甲刮伤细细密密的疼痛。我低声问道:“是地杀?”

“是。”

“这次……这次,怎么会让地杀得手。”我拽住川富的衣袖问:“地杀不是暗杀他许多年了吗?他不是每次都能躲的过去吗?这次,这次为什么不行?”

川富暗灰色的眼睛微眯,看着我的眼神里竟有些恨意:“这……不是奴才应该说的。”

“川总管,泫汶想知道,求你!”我定睛看着他。

川富缓缓道:“殿下为了夫人安全,命令随身的鬼影留守水汶阁。所以……所以,殿下寡不敌众……”

我无语凝噎,一种不知名的情感溢上心头,顺着流动的血液丝丝蔓延遍走全身。

他说:“没人伤得了你。”

浞飏,我不需要你用生命来履行你的承诺!

这种债,我背不起,亦还不清。

我低声道:“我想看看他。”说罢,不等川富回答便行至门前,推开了门。

灯,很亮。人,很多。灯下尽是纷纷人影晃动,细细簌簌的人声。却在望向我的时候一同停止了动作,注视于我。

我熟视无睹,宁静从容的走向软榻上的人,其他的人,我没有看到。

那曾经飞扬有些狂傲的眉眼紧闭,锐薄的唇失了血色,苍白的令人心酸。我从没有想到那样激昂孤峻,风神绝世的人物会这般了无生气的躺在这里,命悬一线。

泪吧嗒吧嗒的滴在浞飏的脸上,这么近,近在咫尺的俊脸剑眉,而我,只觉心里万般火烧,那么远,远至天涯摸不到那张脸庞。

一只大手拽过我的胳膊,把我拉离浞飏的身边。

我有些恼怒,奋力挣扎。

那人却加大了力道,禁锢着我,那清朗的声音隐着丝丝怒气冲我吼道:“别胡闹,耽误太医的诊治。”

我虚弱的垂下双肩,无力的看着那人道:“我不闹了,放开我吧,修涯。”

修涯看着泪眼朦胧的我有一瞬时的失神,眼底却犹如深夜无痕,然后递给我一条绢帕,放开了我的身体,不再说话。

我喃喃道:“他不会有事,是吗?”

修涯低头与我对视,那眼中撕裂的痛苦清晰而强烈,灼灼逼人,晃得我一阵炫目,却没有退缩。修涯展颜一笑,无比苦涩,带着深深的讽刺自嘲般的微笑,初识时哪位泛着青色胡茬,笑容清朗带着三分不羁的朗朗少年将郎,随着我流逝却无法握住的情感掩埋于岁月的洪荒之中。很久之后我都在想,那是对修涯的好感到底是不是爱情,还是我心中无法掌握的劣根性在控人生,我喜欢看到修家人为情伤,心碎痛苦的样子?

这个答案我给不了自己。

无情的何止男子。

修涯道:“你可听过剧毒无名?”

我点头道,眼泪愈发汹涌了。

真真假假,戏里戏外,我已经分不清对错了。

无名,剧毒。这是最详细完整的医书上的仅有的关于无名的描述,其来源,配法,药理,解法……无一记载。简单的似乎世间并不存在这样一种毒。但浞飏手心不断蔓延的黑线却是身中无名的唯一症状。

我说:“有法可解吗?”

修涯道:“我不知道。”见我泪水不止复又安慰道:“放心,张太医未进宫前本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解毒……”

我低着头全然思索,并没有听到修涯后面的话。地杀,真的是昊殇所为吗?这个局布的精妙,自浞飏钠新妃那日起,网收的便是徐徐缓缓不急不慢,只为了这最后的一击。

我一脸倦色对修涯道:“我累了,想回去歇歇。”

修涯应道:“也好,有消息我派人通知你。”

水汶阁。

我坐在桌前,脸上的泪已干,妆已花,手脚冰凉,心中反而镇定下来。

浞飏,我说过这条路即便是万劫不复,也得你陪我走下去,这是至死方休的纠缠。而今,你倒下了,为了我。挡在你面前救你的人便只能是我!

我冷静的说,声音平定没有一丝的波澜:“月灵,我要见昊殇。”

月灵一惊,道:“夫人,主公他远在……”

“够了。”我打断她:“我知道他回来了。你只要告诉他,我要见他,马上!”

月灵看着我冷酷的脸,眼中泛起薄薄雾气,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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