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可染听完，一瞬想了很多，却有更多的疑惑：“你是如何得知，夺舍灵兽能活下来的？”

阿媚不意外她会问这个，苦涩的笑意中，伴随着开心：“我也不知。”

“有一天，我突然得知了，夺舍愿意为我献身的灵兽，我便能延长寿命，那时，我正为延长寿命着急。”

万年前那件事发生时，她才一千多岁。

但，剩余的寿命，不够她等到紫云姐姐回来。

好在，她终于等到了紫云姐姐回来。

金可染不认为是幕后黑手做的，假如幕后黑手知道阿媚的存在，是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了她的，不会留下这么大个隐患。

假如不是幕后黑手，将夺舍的秘密告诉了阿媚，那又会是谁，能悄然无息的，将夺舍的秘法，告诉了阿媚？

这件事，与幕后黑手又有没有关系？

或者说，跟整件事有没有关系？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她摸了摸阿媚的头，心生怜惜：“我很清楚，要夺舍灵兽活下来，是很痛苦的。”

不管灵兽是否自愿，在夺舍的过程中，都是极其痛苦的。

阿媚不觉得痛苦，只恨自己当年无力帮紫云姐姐他们：“我从来不觉得痛苦。”

“我苟延残喘到如今，为的是能再见紫云姐姐一面，求得你的原谅。”

金可染能明白她的悔恨，更清楚当年她有多想帮忙，多想报仇。

“如今，你要好好活着，当年的仇，我会亲手报的。”

阿媚缓缓的摇着头：“紫云姐姐，我活不了多久了。”

“即便我再夺舍灵兽，也会越来越虚弱的，我也不想再这样了，我想去陪如云姐姐他们。”

金可染稍稍用力的握紧手，闭了下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考虑好了吗？”

阿媚握着她的手，万分不舍和眷恋：“我真的舍不得离开紫云姐姐。”

“可我已是这副模样，继续苟延残喘，也只会更痛苦罢了，倒不如去陪陪如云姐姐他们，也算是满足了我的心愿。”

万年了，她苟延残喘了万年。

当年，她无力保护紫云姐姐他们，无力护住天鹤宗，现在能再见到紫云姐姐，得到她的原谅，她已是满足了。

金可染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不知你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我能感受得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阿媚，我答应你，我定会为所有人报仇的，不会让你多年的努力白费的。”

阿媚哭得不能自己：“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紫云姐姐，我，我能抱抱你吗？”

听着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和期望，金可染伸手抱住了她：“你做的很好。”

阿媚哭着哭着笑了起来。

这一刻，她的笑容纯粹又明媚：“能得到紫云姐姐的夸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紫云姐姐是她最崇拜，最向往的人啊。

万年前，她一直想成为紫云姐姐那样的人，也一直努力在成为紫云姐姐那样的人。

可，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我连活着都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