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月听后礼貌一笑,如果她没记错,顾承熙口中说的“百花楼”就是南鼎国最豪华的青楼,这个顾承熙还真不把她当外人啊。她记得原书中顾承熙在婚后第二天就和十二皇子顾承时去了百花楼,人人皆知,没人敢说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于是对刚入门的新娘子评头论足,背地里嘲笑着她,讽刺着尚书府,女主也因此对顾承熙厌恶至极。
她笑着拉着顾承熙来到八仙桌前,倒上合卺酒。顾承熙不解,问她:“娘子,你在干什么啊?”
林司月将盛着酒的酒杯递给顾承熙,说道:“嬷嬷没教过你吗?入洞房前新郎新娘是要喝合卺酒的。”
顾承熙恍然大悟,顿时两脸一红,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本王太开心啦,把这事儿给忘啦。”
她看着顾承熙略带羞涩的模样,突然有种诱拐良家少男的罪恶感。余光瞥过顾承熙将酒一饮而尽,她悄悄地将酒倒在袖子里,忍着凉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顾承熙喝完后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偷偷看了眼林司月,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林司月被吓了一跳,连忙抓过他的手。这举动把顾承熙吓了一跳,瞪大着眼睛看向林司月。
“娘子,你怎么啦?”
“没……我紧张,对,我紧张。”
顾承熙听后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林司月。他刚抬头,突然感觉不适,摇了摇头,不适感更强了。林司月盯着他的反应,心知药效发作了,紧张地看着面前男人的举动。
“娘子,本王的头好晕啊……怎么……”他还没说完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林司月蹲下身,轻轻推了推地上的人,呼唤了几声,见地上的人没有动静,跑去床前将被子铺在地上,艰难地把晕倒的人拖过去,将他褪下的衣物盖在他身上。
房内有一几十平米的方形水池,水面升起薄雾,花瓣随着水流律动。林司月进入水池中,呆在水里,漫不经心地玩着水里的花瓣,娇艳鲜红的玫瑰花瓣轻轻拂过少女吹弹可破的肌肤,小水流沿着纤细的手腕划入池中,玉手随意捻起一片飘来的粉红花瓣,慢慢撕成碎片,再把它洒进水中。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没入水中,再探出时,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少女光滑白皙的脊背上,几片调皮的花瓣顺着少女柔顺的秀发划进水里。
林司月用了很久时间才平复自己此起彼伏的心跳,上一次这样还是复试面试的时候,她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得以平复。
明日进宫才是真正的挑战。
皇后,贵妃,贤妃……还有原书男主——怀王顾承皓。
她回到寝殿,看见床上被自己推到一边的白喜帕,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用剪刀在食指上划出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流出,滴在白喜帕上,十分刺眼。她将喜帕扔回床上,简单包扎伤口后躺下了。
床上的人辗转反侧,看向地上熟睡的人。她撑着脑袋,盯着他看。
熟睡的人呼吸平缓,安静极了。月光透过窗户柔和地铺在他的侧脸上,衬出他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密长的睫毛,高挺的鼻,轻抿的唇。她不经想着,能有个笨蛋美人在身边也不算坏事。
她轻叹一声,转过身闭上了眼。
而不远处,本该躺在地上熟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纯黑色的眼眸没了之前的天真,清澈而深不见底。
顾承熙在黑暗中走向床上的林司月,借着月光打量着女子的睡颜。少女不施粉黛的脸水嫩透光,灵动的双眸合上,高挺鼻子下的小嘴紧闭着,泛着淡淡的粉色,细长的发丝随意披在脑后,还有几根调皮的贴在少女的脸上,少女毫无察觉,把自己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攥着被角,换上乖巧的一面。
男人看到少女食指上的伤口,又看了看不远处染上鲜血的白喜帕,心中了然。他从梳妆桌下的抽屉里拿出金疮药,小心拿过少女的手,仔细包扎好,将东西放回原位后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人并没有睡下,她听着男人离开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眼里满是震惊,本就难以入睡的少女这下更加精神了。
怎么回事?刚刚那个人是谁?顾承熙吗?他不是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