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熙好似没有听见,依旧闹着。董老大按下心里的怨气,无奈道:“行咧行咧,我给你拿克。”说罢他愤懑地离开了,林司月听到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
“今晚一定要走,不然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她抬头对顾承熙说,突然意识到他们俩挨得很近,她马上退后一步要拉开距离,却被顾承熙圈在怀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顾承熙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入她敏感的耳朵:“明白。”说完他松了手,走去厨房。
林司月总觉得他声音里带着些许戏谑,可是人已经走远,她这一片漆黑的也找不出证据。
草草用完早膳,林司月仔细听着屋外几个大妈嗑着瓜子:
“真滴啊?他俩搞在一起咯?”
“还有假咩?董三都看到咯,哎呦,光到过身,啧啧,一看就是搞事来。”
“我早讲他们有鬼咧,啧啧,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好的,董娃还要过来,看咯,媳妇儿都没得!”
“讲起来董大行哦,那个女娃娃靓哦!”
听到她们谈到了自己,林司月提心在口。顾承熙为了不让人起疑,假装痴傻地拿着树枝在她身边玩,看到她突然严肃的神情,便知她听到了什么。
林司月仔细听着,她们无非是在感叹董老大的“好福气”,感叹着董老大家里多了个“贤内助”,又为董家的香火旺了几分而高兴。
没有人觉得把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女孩子困在这个小山村里有什么不好。
“你打算怎么做?”她听了那群大妈的话后低声问顾承熙。
顾承熙回答她:“董大子时会去我们房间,不过没多久他就会离开,等他走后我们再走。”
林司月反问:“他会去我们房间?做什么?”
顾承熙没有回答她,只是对她说:“今晚一切听本王的。”林司月没有再听到他说话,只能把疑问放入心里,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不是她该知道的事,顾承熙不说有他的道理。
她也不知为何,对顾承熙有股莫名的信任,好像只要他在,她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临近傍晚,林司月坐在院子里听着身边的大妈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她想离开,却被这位大妈拉着手,根本抽不开身。顾承熙本来跟在她身边,却被大妈的儿子虎子拉走了,尽管顾承熙又吵又闹,林司月也在一旁说着不用了的话,但他们好似铁了心要分开他俩,不管林司月说什么顾承熙做什么,他们都要拉着他走开,说什么老是黏在一起不好,要带他去见见别的东西。
林司月和顾承熙两人一个是不想与他们撕破脸皮,不然难以逃出去;一个则是不想徒生太多杀戮,脏了自己的手。俩人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权衡利弊后顾承熙“极不情愿”地跟着他们离开了。
大妈说到兴奋处,这时董老大提着一壶茶水走过来,很自然地坐到林司月身边和大妈谈着。林司月也像个没事人一样附和着他们,好像对他们将要做之事浑然不知。
而另一边被拉走的顾承熙跟着虎子一行人七拐八拐地到了后山下,他假装不知,问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呀?”虎子眼里的阴险表露出来,笑道:“抓野鸡去咯。”顾承熙听懂了一点,但他还是装作不解的样子,歪着头问:“怎么做啊?”虎子身后的男人明显不耐烦了,怒斥虎子:“管他囊子?直接做掉!”
这时从村子里跑来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手中拿着不知从哪来的果糖,他脏脏的小手拽住顾承熙的衣服,抬头对他说:“快走克,快走克,你酿酿有事!”他还未说完就被虎子推开,虎子指着他,凶神恶煞地吼道:“囊子来的啊?滚回克!”小孩被吼得红了眼眶,泪水唰得一下流了出来,哇哇大哭。虎子也不管,转头对顾承熙说:“你莫管他,八家不会教娃,净乱讲。”
顾承熙虽听不大懂这里的方言,但也能听出小孩话里的意思——林司月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