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仿佛禁止般,屋外寂静非常,让她更加听清了自己的心跳。
“我们……不是一类人,王爷还是另寻良缘吧。”林司月说道,甩开他的手。
顾承熙看着她将要离开的背影,道:“诓人的是你。”他看着她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到她身后,“你并非无情。”
似是被人戳中了心思,林司月僵在原地,眼底泛红,她眨眨眼,把将要溢出的眼泪咽了下去。
顾承熙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眼前的心上人,把手收了回去。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日之事先暂且放下。”他越过林司月走了出去,留下她一人在偌大的寝殿内。
许久,林司月抬眸,望着那道紧闭的门,脑子乱,心更乱。
第二日一早,林司月被沐晴叫醒,其实她一夜无眠,直到现在脑子还是一团糊浆。沐晴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和乌青的眼圈,担忧地问∶“主子昨晚怎么了?怎看起来如此憔悴?”
林司月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苦笑一声,道∶“做了个梦。”
“是噩梦吗?”沐晴问。
“不是。”林司月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沐晴不解,但细心地用胭脂盖住了林司月的黑眼圈。
用完早膳后走到前厅,林司月看见厅内摆放着许多礼品,落胭正与娄公公登记整理着。她走上前询问∶“这些是什么?”
“回王妃,这些都是陛下与娘娘们送来的贺礼,祝贺王妃痊愈的。”娄公公回答。
林司月拿起其中一件,打开,里面竟是一把做功精良的匕首。
娄公公见状,道∶“这是贤妃娘娘送的玄铁匕首。”
“贤妃娘娘有心了。”林司月拔出匕首,眼尖地瞧见在刀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旦”字。
她收起匕首,把它放好,扫视一圈,发现基本上送的是药材,唯贤妃的这把匕首与众不同。
药材被晓小拿去了药房,可把他高兴坏了。看着众人忙碌,林司月才发觉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顾承熙,她问落胭∶“王爷呢?”
“王爷今早跟着来送礼的章公公一块儿进宫了。”落胭答道,转身嘱附其他人小心搬运。
顾承熙进宫了?
她猛然想起白溱安说的话∶“我猜三弟那性子肯定坐不住,说不定这圣旨一下他就跑到宫里,求父皇把他一带捎上。”
他要去护国寺!
她看着外边阴沉的天空,不知为何,突然内心不安。
却说皇宫内,章启带着顾承熙走在路上,一脸慈祥地听着顾承熙对他说着他和林司月在巴蜀的经历。
不一会儿到了养心殿,章启先进殿内通报一声∶“陛下,安王殿下求见。”
正批阅奏折的佑昌帝一听,马上停下手中工作,起身道∶“快让他进来。”
章启领着顾承熙进入养心殿,顾承熙正要行礼,被佑昌帝制止∶“免礼。这几日国务繁多,父皇抽不了身去看你,你不会怪父皇吧?”
顾承熙摇摇头,露出纯真的笑容,道∶“父皇是儿臣的父亲,更是一国之君,为南鼎鞠躬尽瘁,儿臣不会怪父皇的。”
佑昌帝慈爱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道∶“好,好。”
顾承熙向佑昌帝说明来意∶“父皇,儿臣也想去护国寺为民祈福。”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佑昌帝,轻轻拉了拉佑昌帝的衣袖,“大哥和二哥都能去,儿臣也要去。”他没有错过佑昌帝听到这个请求时慌乱的眼神,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佑昌帝确实有一瞬间的慌乱,他看着顾承熙,企图规劝他∶“承熙啊,不是父皇不想带上你,是这次祈福只能是嫡出皇子才能陪同。”
“儿臣在巴蜀见到百姓流离失所,至此忧心忡忡,就想为他们做些事。”顾承熙说,“儿臣听说护国寺很灵的,想为百姓祈福,让他们过得好一些。父皇,您就让儿臣去吧,儿臣不会乱跑的。”他举得手发誓,保证不会打扰他们。
佑昌帝看着顾承熙的眼睛,终于从中看出了不同于智障孩童的成熟,想着这次巴蜀之行竟让这孩子成长了,再加上晓小的医术,兴许过不了多久,他和蓉儿的孩子就回来了。
这般想着,他还是点头答应了,转头对章启道∶“让谢屹部下几个厉害的全程保护安王。”章启领命退下。
谢屹是御林军统领,而他的部下大多是近身保护佑昌帝的,用来保护顾承熙,可见一斑。
顾承熙得到允许后也不急着走,以一个小傻子的状态缠着佑昌帝给他讲他在巴蜀的事情。佑昌帝也不恼,听着顾承熙在他耳边吵个不停。
顾承熙走后,章启进入养心殿,听得佑昌帝重重叹了声气,说道∶“若承熙没有那场大病,现在我们父子说不定在共商南鼎大业。”
章启给佑昌帝换了盏茶,道∶“如今有晓小神医在,殿下一定会痊愈的。”
佑昌帝却一脸无奈:“但愿如此。”他望着阴沉沉的天,低声呢喃,“这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