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时迈步走过去。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踩在人的心上。
黑蛇恐惧的看着他,身子不停的往后退,却很快就退到了墙角,再也没什么后退的空间了。
他当然知道纪寒时。
这个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要不是因为他,他不会去接江玉婉的那个单子,也不会害了江凝全家,把自己搞到这步田地。
这些年,江玉婉前前后后的确给了他不少钱。
可这些钱也买不了他的命!
他早就察觉到了。
不仅仅是纪寒时,还有另一波人也在追查他的下落,而且也是与五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相比纪寒时,他更害怕落到他们手里。
如果落到他们手里,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场。
这样想着,黑蛇的脸色白了白。
纪寒时已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说吧,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喜怒。
甚至,平静得就像一个亲和力十足的人,正在跟你聊家常。
可黑蛇很清楚,这不是聊家常。
甚至,纪寒时表现得越是平静,他就越害怕。
总觉得像有一张无形的网,朝他网来,封住他的口鼻,让他压抑到几欲窒息。
“什、什么大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仍想狡辩。
纪寒时微抬起眼眸,轻飘飘的看向他,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无端感觉到一阵寒意。
黑蛇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他给吓住了。
他的脸色白了白,再看向纪寒时的眼神就不由带了一股狠意。
“你私自把我抓到这里来是犯法的,你难道就不怕我告你吗?”
他想,纪寒时是个商人。
他总应该是有所畏惧的。
不像他们这些长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法是什么,他们早就忘了。
然而。
纪寒时用舌尖轻抵了个腮帮,玩味的冷笑。
“犯法?呵,你居然跟我谈犯法?”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黑蛇心头一滞,沉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没听说过什么五年前的大火,你要是有事,应该找警方,而不是私自把我绑到这里来,你这样做,我真的可以告你的!”
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说,就显得自己越滑稽。
纪寒时想笑。
他当真笑了出来。
只是那笑声也是凉凉的,没什么温度,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像是地狱而来的丧钟之声。
黑蛇的脸色越发白了。
他看着纪寒时起身,迈步一步步的朝他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莫名的恐惧瞬间袭上他的心头,他开始害怕,想要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后面是墙壁,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只能无助的大喊:“你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
纪寒时伸手,接过邹牧递过来的匕首,冷淡的道:“当初,你加害江家人的时候,江家人是否也像你如今这样,对你求过饶,对你这样大喊过?”
黑蛇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
血色在那一刻,在他的脸上消失殆尽。
忽然。
纪寒时抬脚,踩住了他趴在地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