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参议院中部分议员亦认为应该委曲求全,其他如孙毓筠则认为总统可以解散参议院,与其无**,不如无参议院,北京各报亦赞成孙毓筠的提议。
孙毓筠(1869年—1924年),原名多琪,字竹如,号少侯,又号夬庵, 安徽寿州人,民国政要。一九零六年东渡日本,加入同盟会,任总部庶务部干事。一九零七年回国,策动新军起义,事泄被捕。武昌起义后获释,被任为浙江联军总部副秘书长、安徽都督。后赴北京,任临时参议院议员、约法会议议长、参政院参政等职。一九一五年参与发起筹安会,拥袁复辟。一九一六年七月被北京**通缉,后被赦免。一九二四年应邀赴河南军务督理胡景翼处,后客死于开封。
此为后话。
由于参议院否决了陆内阁的六名新阁员,爆发了国会和**的大危机,各方对参议院的行动多有微辞,袁世凯也用尽方法对参议院施加压力,军警会议发表公开电就是袁的一贯法宝。
袁世凯同时招待全体议员,大讲国际间的危机,以及无**的危险。
这时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通电和传单,有谓要杀议长吴景濂及谷钟秀,有谓要用**对付议员,有匿名电话给议院说军警要暴动。
由于这千奇百怪的威胁,许多寄居财政学堂的参议员竟偷偷地搬了出去,同时不敢出席参议院。
军警会议公所除了发表公开电之外,还召开特别会议。中级以上的军警官佐都出席,会场中情绪甚为激烈,认为参议院误国,应用武力解决之,最后决议:
(一)请大总统再规劝参议院;
(二)公推代表往谒陆总.理,请其打消辞意;
(三)如参议院仍顽固不化,仍不投同意票,则请大总统解散参议院。最后还发表一项声明,说是明知军警不应干涉政治,但为了国家前途不得不挺身而出。
第二天军警代表四十余人趋赴国.务.院谒陆。陆徵祥着燕尾服,一副外交家派头和来宾握手、问姓名、寒暄。
军警代表余大鸿首先致词说:“当前外交危急,非总.理维持不可,外间虽有阻力,但请总.理千万不可求去,这是我们军警界全体的意思。
“本来我们军警界并不想干预政治,不过我们亦是国民一分子,国家到了如此地步,我们本于国民天职,不能不有此一来,何况南北之能达到统一,就是由于南北军人以国家为前提,不忍兵戎相见,使国家纷乱,同胞受苦。
“今天如果总.理一去,国事瓦解,外患相侵、战祸必不能免,所以我们才来见总.理,请你打消辞意。”
陆徵祥答辞说:”我自十多岁作学生起,原想牺牲一身为国家尽力,数十年如一日,直至今天,此志不变,所以在唐内阁时代虽曾屡次辞职,仍奉命留职至于今日,即是由这种思想演变而成。承各位的好意,我是非常感谢的。
“我在外国多年,还没有见到军人对国.务.员有如此的诚恳和善意,使我不仅感激,而且十二分感动。今后无论如何必将尽全力服务,即使牺牲名誉,牺牲地位,牺牲性命亦在所不惜。请各位把我的意思转达全体军警界的同人,我非常谢谢。”
这一幕演得很动人,据一位代表事后追忆说,这位通洋务的总.理,态度倒是非常诚恳,不过他的讲话实在不敢恭维,怪不得参议院有反感,他的话不脱上海土音,声音又低,而其文法又是外国语文组织,因此如果不仔细静听,则无法洞悉其全部意思。
在参议院第二次投票表决陆内阁成员前,北洋军系的四位巨头:毅军总统姜桂题、直隶提督马金叙、执法处长陆建章、拱卫军司令官段芝贵,约请同盟会会员陈策,在安庆会馆宴请参议员、新闻记者和政界人士。其中还邀了一位女领袖,是革命军女子北伐队队长沈佩贞女士。
首由陈策致辞,他说:“今天主人有军界的四巨公,由于鄙人和各位先生较熟,所以邀鄙人同列为主人,以资介绍。想请孙少侯先生为临时主席。”
孙少侯即是孙毓筠,他起立致辞,谢主人的盛情款待,同时希望这类联络感情的聚会应该多举行,既可沟通各方意见,又可免除许多不必要的误会。接着便由主人之一的陆建章演说。
陆很会说话,说得很动人。陆建章的话,颇使听者为之动容,与会人士偷偷说:如果国务总.理的那个姓陆的(指陆徵祥)有这个姓陆的口才,则参议院绝对不会印象如此恶劣,也不会发生这次**危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