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十六混成旅旅长冯玉祥奉命援闽,开到浦口时,传说李纯授意他停止进兵。
同时,主战派还进一步逼问李纯能否与各省采取一致行动?
李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十二月三日,在主战派强大压力下,发电表明心迹。否认阻止冯旅援闽,并且承诺催促冯即日由浦口开往上海,再由海道开往福建。同时,表示服从北洋派的公意。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北洋派的叛徒,李发电质问陆荣廷,梧州会议为什么要作出那些决议。
陆荣廷接电后开始被搞得很糊涂,待弄明内情后,立刻发电予以澄清。指出哪些梧州会议决议,完全是无中生有、无稽之谈。
李纯得知真相后也硬气起来,随即把陆复电转北方各省。但正处于亢奋中的主站派,没有人对真相感兴趣。
曹锟表现得很积极,不待冯国璋对于讨南问题有决定,即通电誓师南下,命其弟曹锐代理直隶督军。
十二月六日,曹锟、张怀芝、张作霖、倪嗣冲、阎锡由、陈树藩、赵倜、杨善德、卢永祥、张敬尧等十人联名通电,请北京政.府颁发讨伐西南的命令。
主战派这一次不光是空喊,真付诸于行动。决定南征后,北方军阀们纷纷截留税款、扩充兵力。
这时的全国报纸也被主战的通电填满,一片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北洋派直系也不甘示弱,联名发电予以反击。
本就无作为的总理王士珍,面对着南北复杂局势不知所措。他看得出,不但对南无良策,对北也难疏解,只能向总统求退。
冯说:“我也干不了,要走我们一起走。”
主战派自作主张,曹锟派吴佩孚率领第三师由京汉路南下,会合张敬尧的第七师,通过湖北进攻湘北;张怀芝派山东暂编第一师师长施从滨率部由津浦路南下,会合倪嗣冲所抽派的安武军二十营,通过江西进攻湘东。
但是,这两路人马都必须经过长江三省,长江三督既然主和,主战派兵马借道自然受到阻挠。
江苏督军李纯、江西督军陈光远都发动地方团体通电呼吁和平,拒绝客军借道。
湖北督军王占元处境比较困难。湖北既靠近湖南,又毗连四川,是主战派进攻西南的主要路线。而湖北境内既有北军,又有南军。所以王占元不能露骨采取拒绝客军的态度,因此王授意湖北团体在呼吁和平的电报中,附带表示,如果战争不可避免,应将武汉三镇划在战区之外。
主战派认为李纯是长江三督之首,是直系的第二把交椅,便集中攻击李纯。骂李是破坏北洋派的败类。
骂李纯骂得最起劲的,是李纯一手提拔起来的张敬尧,他竟造谣说:“非常国会将移南京开会”。
气得李新年不见客。并在一月十一日正式向北京政.府辞职,且举督署参谋长齐燮元代理。
李纯这时手中添了一张王牌,是冯玉祥。冯玉祥一旅是在段内阁倒台后由廊房调往福建用以进攻广东的,可是到了浦口后就停留不进了。
冯玉祥的舅父陆建章是直系倒段祺瑞的幕后人物,这时也到了南京。
江苏督军李纯电请冯国璋准许留冯旅在浦口,拔归李自己节制调遣,这是准备在必要时以武力阻止第二路军南下的主要步骤。
“南征军”第二路军施从滨师由津浦路开到滁州,果然遭到驻防浦口的冯玉祥部阻止。还没与南方接兵,北方先兵戎相见,局势骤然变得更为紧张,全国各方面注意力又都集中在浦口。
因为如果施从滨真的继续前进,战争就会爆发,这个战争却是北洋派内主战派和主和派的战争。
施从滨未敢轻举妄动。
施从滨(1867—1926),安徽桐城孔城镇人,祖籍在今安凤乡夏咀村施家嘴。施从云烈士之兄。
兄弟四人其排行第一,幼入私塾,十五岁投清军吴长庆部,后入袁世凯的北洋新军。
先后任什长、新建陆军第三营前队右哨哨长、左营后哨副教习、山东巡抚袁世凯行营差官、先锋队后路左营后哨副哨官、北洋新军帮带兼督操官等。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任常备军右镇步队第十六营管带、六标第一营管带。光绪三十一年,任步兵队十九标统带官。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入讲武堂学习。宣统元年(1909年)授陆军少将加中将衔 。
中华民国成立后,民国三年(1914年),任镇江镇守使、第一混成旅旅长,驻守镇江。民国五年(1916年)成为山东督办张宗昌的部下,张宗昌对施从滨很器重,后来出任陆军第一师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