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天河上街,沿着昨天的道路重新走一遍,待到那个岔路口,换了个选项,昨日往左,今日便往右,虽然不抱什么希望,却也没什么其他办法。正寻摸着,突然一个乞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抓住叶天河裤脚道:“大爷行行好吧。”叶天河一扯将裤脚抽出,从怀中拿出两个铜板,丢进乞丐残破的饭碗之中。突然灵机一动道:“你一直在这要饭?”那乞丐道:“这破地方,有几个人,不是什么要饭的好地方。”叶天河一听甚是失落,本想若是这个乞丐昨天也在这里,还可以打探些消息,转身要走,还未走远,却听那乞丐拨了拨碗中两个铜板道:“真是世风日下啊,穿的人模狗样只给两个铜板,昨天那群六扇门的官兵,更是过分,不给钱不说……”
还未说完叶天河又出现在他面前道:“你刚刚说昨天看到一群六扇门的人,在哪里见到的。”
那乞丐道:“我说了吗?没有啊……”
叶天河知他心思,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道:“告诉我,这就是你的了。”
那乞丐笑出满脸皱纹,还未告知叶天河已经伸手将银子夺了过来道:“他们啊,押着一男一女,就往前头去了。具体去哪里了,我就不清楚了。”叶天河二话不说便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可前方又有许多岔路,寻了半天仍然无果,无奈只能回到客栈。
房门呀的一声被打开,来者正是夜莺,叶天河道:“可探查到什么消息?”夜莺道:“人虽然没有找到,但是……”
叶天河道:“但是什么?”
夜莺道:“今日出了告示,说李玽诞勾结青龙坛,杀了藏峰山庄一百多人,罪大恶极,三天后于菜市口问斩。”叶天河一拍桌子怒道:“你说什么?”
夜莺丛怀中拿出一张告示道:“少主你看,现在满大街都是这个。”叶天河今日出门,寻得都是小路,因此没看到这满街告示,当下瘫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片刻之后道:“此事蹊跷,郭怀不是乱判案之人,怎么抓了他才不过一天就断了,还判了死刑,玽诞绝不可能认罪,可这告示盖了公章,贴的满大街都是……”
夜莺道:“这六扇门调查我们多年了,我们也杀了他们不少卧底,会不会是这郭怀想到这层,误以为这李玽诞是咱们的人,便要杀了他泄愤?又或是想要引蛇出洞?”
叶天河道:“不论如何,我得想办法救他,还有三天时间,希望足够……”
夜莺道:“可我们现在没有人手,若要救人实在是……”
叶天河道:“我们没有人,可他有。”叶天河说完便起身又道:“跟我走一趟。”二人出了客栈,穿过几条大街,一路上百姓都在议论玽诞要被问斩之事,叶天河丝毫不在意,自顾自走去。二人来到一家药铺,进门之后店家连忙上来招呼,叶天河见还有人在买药,便示意夜莺赶人,待那人离去以后夜莺拦在门口大声道:“今天不做生意了,各位买药的请去别处。”
不等那些顾客抱怨便一把将门关上,店家发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走快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叶天河目光冷峻,面容严肃道:“叶潇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店家道:“什么叶潇,快走快走!”叶天河掏出一块令牌用力拍在桌子上道:“我说,带我去见他。”
那店家见了令牌,神色突然一转道:“你小子怎么会有青龙令?”夜莺道:“这是青龙坛二少爷,叶天河,你不认得人难道也不认得令牌吗?”
那店家笑道:“原来是二少爷,抱歉,失礼了,不过京城分部可不归你管,至于你要见三少爷,嘿嘿,老奴得去通报一声。”
夜莺道:“要多久。”
店家道:“三少爷事务繁忙,怎么也得三五天,二少爷不妨先回去等等。”
夜莺道:“三天,好啊。”夜莺说着已经抓住那店家胳膊向后一扭,那店家哎哟一声惨叫,还未叫出来夜莺已经一把堵住了他的嘴,他疼的眼泪直流却又叫不出来。
叶天河道:“你传人去通报吧,我便在这里等他三天,什么时候他见我了我就让她松开,不过你老胳膊老腿,应该撑不了三天,不过没关系,你也不止一只胳膊,胳膊没了还有腿。”那店家直直摇头示意停下,夜莺松开手道:“怎么?改主意了?”
那店家喘着气道:“我带你们去便是。”
说着起身,走到药柜前,将抽屉开开合合,顺序错综复杂,几次以后只听咔的一声药柜凸起向两侧打开。
叶天河心下暗想:“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有这种机关。”
那店家道:“二位随我来。”二人走进密道,夜莺拦在前面道:“少主小心有诈。”二人跟着他兜兜转转,竟然从另一处院子走出来。出了院子又进了一条小巷,夜莺道:“你要把我们带去哪里?”
那店家道:“就要到了。”又走了一会儿道:“好了,到了。”说罢转身,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得意。叶天河道:“叶潇呢?”那店家一脸奸笑道:“嘿嘿,待我杀了二位,自然会将您的人头带给他。”说罢双手一拍,数名杀手从墙后翻出。叶天河道:“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给了你机会但你不中用,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店家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上!”
这些人哪里是叶天河对手,更不用说还有夜莺在一旁相助。那店家也知是如此,先前不过是嘴硬,只是为了逃命才来这里,那些人虽不是叶天河二人对手,奈何人多也拖住一阵,等到解决完那店家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店家一路奔跑,来到一处赌场,匆匆忙忙进了后院,后院中有一间屋子,那店家推开门,只见内部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与赌坊里的嘈杂截然不同。房间最深处一张软榻上半躺着一人,身穿红衣,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酒杯,似喝的半醉,榻前隔着一块轻纱,叫人看不清内部。
那店家匆匆上前,示意歌舞停下道:“三少爷,不好了。”叶潇并不在意只是眯着眼道:“怎么停下了,接着跳啊。”那店家又道:“二少爷来了。”
叶潇这才缓缓睁开眼语气平缓道:“你说什么?你说的是叶天河?他来做什么。”那店家道:“不知道……”叶潇道:“不知道?那你还来做什么。”店家道:“他拿属下性命要挟,说要来见你,属下宁死不从,让人拦住他们,特来向少主汇报。”
叶潇道:“你的意思是,你甩开他们,好让他们找不到我?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叶潇说着已经坐起身来,一只玉手摸向那店家脸庞。那店家少说也有五六十岁,脸上已经是皱纹密布,一脸黑黢,叶潇虽是男人,可却生的十分俊俏,皮肤纤细由胜一般女子,稍加打扮或可令人难辨雌雄。那店家被他一摸,竟然心中生出些许激动,正享受着叶潇的抚摸,叶潇却趁势而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等他反驳手指已经插进他的咽喉,一道血光喷出,那店家稍微挣扎一番便死了。
叶潇从旁拿出一条丝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道:“收拾一下。”
话音刚落,从旁边上来两人将尸体抬到门外,正出门却又飞进屋子,二人一尸倒在地上。叶天河从屋外走来道:“要找你可真是不容易啊,三弟。”
叶潇脸色一变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叶天河笑道:“怪只怪你的手下太脓包了,逃跑也逃的到处是痕迹,我想找不到都难。”
叶潇道:“你来找我干嘛,不怕我杀了你?”
叶天河笑道:“你想杀我,我想杀你又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都知道,我若死在这里,你还想撇的干净?”
叶潇道:“那你说吧,找我有何事?”
叶天河道:“找你借人。”
叶潇哈哈大笑道:“前面你不还说我的手下是脓包吗?怎么现在跟我要人。”叶天河道:“我只要五十人。”叶潇摆弄红袖道:“莫说五十人,就是一个也不给。”叶天河道:“你可知我要人做什么?”叶潇道:“管你做什么,我也不借。”话音未落叶潇已经一掌打向叶天河,叶天河早就做好万全准备也伸出手掌,二人掌力一对各退两步。
叶潇不依不饶,袖子又唰唰挥出,袖中带掌顿时两招化成了四招,叶天河不愿继续缠斗,只顾防守已经落了下风,叶潇见状更是得意,袖中飞针又向叶天河打了过去,叶天河向后一跃,宝剑出鞘,只听叮叮叮三声将飞针挡下道:“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叶潇这几招虽不认真却也藏了杀意,却没能让他中招便道:“没想到许久不见,功夫见长啊,说罢,你要人作甚,若是能说服我,我便行行好。”
叶天河道:“救人。”
叶潇道:“噢?救人?什么人?”
叶天河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叶潇道:“是个女人?”
叶天河道:“你只管借人给我,日后你若需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不说半个不字。”
叶潇道:“哈哈,那我若是要你去死,你死不死?”
“……”
二见叶天河沉默不语叶潇又道:“你不愿意告诉我是何人也不打紧,只是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叶天河道:“好处自然,我想你也知道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藏宝图碎片。”
叶潇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道:“你知道碎片在哪?”
叶天河道:“在平安镇东山的那一块我已经找到并且送了回去,现在还有一块就在我要救的那人手上。”叶潇道:“所以你救那人是为了宝图碎片?”
叶天河心想:“若是全都告诉你玽诞哪里还有命活?就算活下来也必定要给你抓去,用来威胁我。”便道:“不错,若是你帮我救了他,碎片的功劳我可以让给你。”自从上次叶天河从平安镇将宝图碎片找回,首领便对他十分信任,凡有任务一应交给叶天河,而叶潇只能独自在这买醉消愁,此番叶天河拿出宝图作为交易,叶潇自然愿意,也不愿去深究二人是什么关系。便道:“此话当真?”
叶天河道:“绝无戏言!”
叶潇笑道:“好!你何时要人。”
叶天河道:“今晚就要。”
叶潇大声道:“闭月,去给二少爷点五十人马,要挑最好手。”一女子从后走出道:“是!少爷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