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良业一案的余波,牵扯到众多官员,有地方的,也有皇城里的,他们或者给钱良业送过巨额贿赂,或者接受过他的钱财。
陈贡之已经无心再审此案,因此找了个理由,推给了刑部。
刑部尚书王敬年倒是欢喜得很,平白无故被陈贡之送了这么大一个功劳,自然是尽心尽力。
不到三日,一份写有百余名官员的奏折,呈现在南宫青眼前。
愤怒自然是愤怒的,可一时之间,南宫青也无法立即找出百来个人顶替这些官员的位置,所以不能将全部涉案官员杀掉。
他挑了十来个涉案金额巨大的,抄家斩首,其余官员暂不追究。
此举也算高明,这些官员心里清楚,他们也跟钱良业有过金钱上的往来,也知道南宫青手中还有一份名单,但现在没被追究,不代表以后不会被追究,往后的行为必然会小心翼翼,不敢再行将踏错一步。同时也对南宫青的宽宏大量感恩戴德。
这无形当中,也提高了这些官员的忠诚度,可谓恩威并施。
这一日,李飞白正和南宫山对弈,林天冲神色匆匆,来到两人跟前。
“费礼,就你这棋艺,是如何赢得了赵王的?”南宫山最后落下一子,李飞白已然输了。
“王爷棋艺高超,在下实不能敌。”李飞白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这是在让我,不过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那些阿谀奉承之人的伎俩了?”南宫山随意问道。
苦笑一声,李飞白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真实水平,的确对弈不过南宫山。
只能牵起嘴角,故作神秘一笑,没有回话。
“天冲,何事?”南宫山这才转向旁边站立了片刻的林天冲。
“王爷,急报。”他神色郑重。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吐吐的了,快说。”南宫山催促道。
林天冲看了一眼李飞白,随即低下头不说话。
南宫山立即会意,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天冲,道:
“费礼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最后四个字拖得很长,意思很明显,让林天冲先不要说。
李飞白很知趣,站起身拱手道:“既然王爷有要事要谈,那我先去忙了。”
“应该是军国要事,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南宫山很刻意地想要圆场。
心中冷笑一声,李飞白不再说话,朝两人一拱手,离开亭子。
到了转角,他眼角余光瞥到两人朝自己这看了一眼。
不用说,一定是查到了关于自己的情报。
“蠢货。”南宫山难得朝林天冲发了脾气。
“你这样子,等于是告诉白费礼,我们有事瞒着他,以他的心思,能猜不出来我们在查他吗?”
“王爷恕罪,此事紧急,是属下一时疏忽了。”林天冲告罪。
“到底什么事?”
“咱们派往白先生老家的人传回消息,居然找不到神农村?”林天冲道。
“什么?找不到神农村?”南宫山有些意外。
“正是,龙凤县是找到了,但却找不到白先生口中的祖居地神农村。”
“户部档案呢?难道也没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