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青微微动容。
“你可是棋圣传人,对弈都输给他?”
他并不知道此事,因为青衣司茶会,所有人的焦点都聚集在刘仁芳被杀一事,茶会上的诗词歌赋反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正是,臣弟输得心服口服。”
能对赢钱良业,下棋还能赢南宫定,南宫青对李飞白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能让你赵王心服的人,这世上可是不多。也罢,让他上前来,如果诗作得好,朕赏他主桌一座。”
“宣白费礼上前。”冯嵩飞随即高声宣读。
缓缓从人群中站起身,身旁的人大多都不认识李飞白。
此时见皇帝亲自召见的人,竟然坐在自己身边,无不惊叹。
弹了下衣袖,李飞白抬头挺胸,缓步走到了南宫青面前。
本来想低调一点,看来是不行了。
“草民白费礼,参见陛下。”他拱手抱拳行了一礼。
并没下跪。
眼睛缓缓抬起,李飞白与南宫青四目相接,眼里寒光闪过。
南宫青没来由地,竟坐立不安,脊背发凉。
他抬头望了一眼淅沥地雨天,怀疑是阴冷天气作祟。
“大胆,见到陛下竟然不跪?”冯嵩飞怒斥。
“冯总管,乡野村夫无知,倒不必与他一般见识,况且陛下说了,今日百官无须多礼。”
说话的是冯嵩飞身旁一个太监,名叫吴洪贤,便是那日到回生医馆宣旨的太监。
他拿了李飞白的钱财,此时竟然开口替他说话。
仗义每多屠狗辈,李飞白心中不禁感叹。
“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冯嵩飞怒斥。
“还不跪下?”
李飞白依旧笔直站立,眼神犀利。
“回陛下,草民久居乡村,并没学得跪拜之礼。”
“大胆,你这可是大不敬。”冯嵩飞尖细嗓子非常刺耳,怒指李飞白。
南宫青没有说话,仔细打量着他。
“父皇。”
此时,南宫山站了出来。
“费礼身为齐王府医官多时,我最清楚,他对这些礼仪的确不知,还请父皇息怒。”
他见南宫定处处为李飞白着想,也不甘示弱,试图想挽回李飞白的心。
见状,南宫定也站起身来,说道:“皇兄,不如这样,让白费礼先作诗,如果能令皇兄满意,那便免了他的跪拜礼,如果诗写得不好,再治罪也不迟。”
闻言,南宫青点点头,道:“也罢,今日大喜,朕不计较。”
“费礼。”南宫定赶紧朝李飞白使眼色。
“草民献丑了。”李飞白微微一躬身。
一时,场中安静下来,看着来回踱步的李飞白,更有甚者屏住呼吸,生怕出声打扰。
他们都期待着这个对对子赢过钱良业、下棋赢过南宫定的乡村小子,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诗句来。
连南宫青,目光也是随着李飞白的身形来回移动。
“有了!”
他朗声说道:“方才诸位大人,已经倾尽绝美之词,我就作一首白话诗,聊当助兴。”
“白话诗?”南宫青颇有兴趣:“念来听听。”
李飞白悠悠出口,手指南宫稷道:“燕王南宫不是人……”
此话一出,全场炸锅。
既骂了南宫稷,又骂了皇室。
南宫青立时拉下脸,而两王却张着嘴巴,不知所措。
赵千城暗中蓄力,随时准备出手救李飞白。
“大胆,竟敢当堂辱骂陛下燕王。”冯嵩飞气得发抖,立刻下令道:“禁军何在,将这匹夫拖下去,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