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距离城西五十里处。
白袍军正进行回城之路的最后一次扎营。
他们各个身着闪亮的银色盔甲,在阳光下,显得尤为耀眼。
扎营的地方,是一处空旷荒野,只要守住四方出入口,白袍军便没有被伏击的可能。
刚扎好营帐,远处两人一骑,直奔军营而来。
近乎一日夜的奔波,黎重有些吃不消。
来到军营前,赵千城翻身下马,黎重摇摇晃晃,几乎摔倒。
将他扶了下来,赵千城搀着他来到守营将士前。
“站住,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那将士远远地,已经看到两人,此时营前的白袍军,看似闲散,实则已经形成了对赵千城的夹击。
见状,赵千城心中暗暗赞道:不愧是白袍军,绝非北山军可比。
没有多说,他直接拿出怀中的手镯。
那是南宫半梦的信物。
见此手镯,守营将士一怔,随后接过仔细查看。
片刻后,他将手镯归还,没有二话,一挥手,让手下兵士让开一条路。
“请!”
守门将士带着赵千城黎重来到中军大帐。
“郡主,持手镯之人,已经到来。”
正对着墙壁上那幅地图苦思的南宫半梦,听到此言,立刻转身道:“有请!”
在将士的带领下,赵千城搀扶着黎重走进中军大帐。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南宫半梦的真正面目。
眼前这人,五官分明,她常年奔波,四处征战,皮肤被阳光晒得呈略深的小麦色,带着蜜色光泽。
凌厉的剑眉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得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
鼻梁挺直,薄唇紧抿。
举手投足皆男儿,浑身上下找不出半分少女气息,倒像是神州的少女怀春时,梦中夫君的模样。
此时,赵千城心中不由想起李飞白曾经念过的一首诗:
学就神州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郡主,幸不辱命!”一进营帐,赵千城拱手说道。
“赵阁主高义,请受在下一礼。”
南宫半梦行了个江湖礼。
一旁的黎重,早已老泪纵横。
他颤颤巍巍走到南宫半梦跟前,径直趴在地上。
“郡主……”
一声嚎叫,显得异常凄惨。
“黎大人,快快请起。”
南宫半梦赶紧将黎重扶起。
“老臣……老臣无能,没有保护好陛下,愧对先皇,愧对卫国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擦着眼泪。
他口中的先皇,是南宫青的父亲南宫仁。
“奸王当道,怪不得黎大人。”
南宫半梦赶紧出言安慰。
突然,黎重身体一僵,随后软软倒了下去。
“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