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陵巨变之后,南宫半梦才发现,身边可靠的人,除了徐元忠,便是这个应见贤了。
什么“白费礼”、赵千城、吴洪贤,统统都是来算计自己的。
自诩聪慧的她,被打击得不轻。
回过头来,她才发现,几乎要被自己弃用的应见贤,才是忠心耿耿。
“你也太小心了,这地方,应该没人会认出我们。”南宫半梦淡淡一笑,示意应见贤坐下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应见贤坐了下来,替南宫半梦倒了杯茶。
随后自己倒满一杯,一饮而尽,显然赶路辛劳,他这个没有修为的人,有点吃不消。
“跟着我一路奔波,也是难为你了。”
“郡主何出此言,为您鞍前马后,是我毕生之幸。”
两人客套一阵,应见贤正色出言:“郡主,其实有一事,我一直憋在心中。”
“说。”
“您和黎重,一直意见相左,他明显是想独揽朝中大权,您这一走,岂不是将大权拱手相让?”
闻言,南宫半梦脸色一暗,叹了口气道:“我若不赶赴益阳城,谁来守边境?难道要让祝国看着我们相争内斗,最后将整个卫国拱手相让吗?”
“可黎重贼心不死,倘若让他独揽大权,皇室岂不一样危矣?”
摇摇头,南宫半梦否定了应见贤的说法。
“黎重年老才获得权力,自然有些迷失。但我观他所作所为,也都是为了卫国,并不像奸王南宫定那般,想谋权篡位。先让他折腾一阵,待我平了边境之患,回朝再一举收拾他。”南宫半梦回道。
“可那时,万一尾大不掉该如何是好?”
“靖麟那边,不还有徐元忠吗?有青衣司看着,想必黎重掀不起太大风浪。”
应见贤重重点头,出牙道:“明白了!”
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声。
那是碗筷酒瓶掉落在地的声音。
“哎呦,这位爷,您走路看着点。”
“你……你这厮,走……走路不长眼,撞了爷,还敢怪我?”
“我明明躲着您,是您喝多了撞了上来,怪不得小人啊。”
房里南宫半梦和应见贤对视一眼。
“出去看看。”南宫半梦道。
两人打开房间,见贾平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在那摇头晃脑,身体几乎站立不住。
一旁的伙计愁眉苦脸,看着地上那些被打翻的酒菜,欲哭无泪。
房门打开,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怎么回事?”应见贤出口问道。
“两位客官,这是你们的酒菜,却被这醉汉撞倒了。”伙计担心南宫半梦两人怪罪,赶紧解释。
往地上望去,南宫半梦略微皱眉。
菜撒了一地,酒壶倒在一边,里面的酒早已流失,自然吃不成了。
“急什么,大爷我陪你就是。”
贾平拍着胸脯,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伙计。
紧接着,他摇摇摆摆,径自走到旁边的房间,推门进去。
“两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小人笨手笨脚,还请莫要见怪。”
伙计不断点头鞠躬,生怕两人告诉掌柜,他即使不会丢了饭碗,想必也会被扣上不少工钱。
他将那锭银子,恭敬地递给南宫半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