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仲见他点破自己名字,疑虑也去了大半。
“兄弟留步。”郭大贵一脸愁容:“你是说,让我们离开祝国?”
他有点无法接受。
自己多年经营的产业,全部在宁安,虽然无儿无女,但那些都是自己心血。
一旦离开祝国,意味着全部放弃,任谁都不舍。
“莫非你还想回宁安?”
“我……”郭大贵语塞。
“你如果回去,就是羊入虎口,不仅要葬送掉所有家业,连你性命都难保,我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吧。”
郭大贵还在犹豫,决断不下。
无奈,方庆只能再次劝道:“郭老爷,你好好想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离开祝国避避风头,待风清月明后,再回到宁安,你的那些家业没准还在,而现在回去,就真的人财两空了。如何选择,你自己斟酌。”
说完这些话,方庆再不逗留,径自入城。
走时还不忘大声说道:“原来真的认错人了,实在抱歉。”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郭大贵身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邹仲反应快,将他扶住。
“师父,没事吧?”
“天灾何惧,奈何人祸横行,这世道不公,苍天不公啊!”
一声高呼,郭大贵怒举双手,两行清泪自双鬓流下。
显然,他已经相信了方庆的话。
多年来,他没赚一分亏心钱,到头来却要遭受飞来横祸,甚至要抛弃家业背井离乡。
心中不甘再正常不过。
一直跟在郭大贵旁的那精壮汉子,此时出言道:“老爷,你相信他的话?”
“如何不信?”郭大贵惨然一笑。
“或许,他是别有用心之人派来的,目的就是不想我们回到宁安城?”
“别有用心之人,什么人?”郭大贵冷笑反问。
“或许……是咱们在宁安的竞争对手?”
“应该不是。”邹仲出言。
“为何?”
“我是师父在山中收的徒弟,咱们此刻刚下山,那些竞争对手怎么会知道我?”
“不错!”郭大贵收拾好情绪,缓缓站起:“阿仲所说正是我之所想,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是谁给我们通风报信的?”
“知道我这人的,只有……”
邹仲刚要说出实情,立刻被郭大贵打断:“不管谁给我们报的信,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虽然郭大贵心中凄然,但他依旧清楚得很。
报信的只有李飞白一行人,但却派遣一个陌生人前来,显然那人身份不想暴露。
既然对方救了自己,郭大贵自然要知恩图报,替他掩藏身份。
“老爷,既然太平道要对咱们动手,那咱们报官吧。”那精壮汉子出言建议。
“报官?呵呵……”郭大贵一声冷笑:“咱们无凭无据,如何报官?况且现在朝廷一门心思想着攻打卫国,哪有闲工夫管我们死活?”
“老爷,那该如何是好?”那精壮汉子也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