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些钱,去青楼找一些姑娘,那是达官贵人的销金窟,什么都能问出来。”
“说说结果。”李飞白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直接问道。
“被太平道杀害的官员有宁安城主簿,禁军二队首领,北城守门将领,官阶最高的是刑部主事。”
“他们的派别呢?”
“前面三人,都是朱安志的人,而那刑部主事,虽然没有站边,但在政见上,却是站在皇长子朱安国的对立面。他曾在朝上,与朱安国大谈刑法,刑部主事主张刑罚从宽,而朱安志主张从严,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听到这些情报,李飞白嘴角微微扬起。
“果然如此!”
“公子,这情报什么意思?”赵千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径直从房门处走了过来问道。
“太平道是朱安国暗中培植的势力!”
此言一出,方庆和赵千城皆有些意外。
“难怪。”赵千城点头:“难怪这些被杀的官员,都是朱安志的人。”
“朱安国培植太平道,就是想铲除异己?”方庆也在通道里惊呼。
“不错,很多他不能做的事,都可以假手太平道去做,不得不说,这手甚是漂亮。”李飞白也由衷赞道。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太平道表面看是祝国朝廷的势力,实际上又在谋杀朝廷官员,还有刺杀朱安志。”
“这是朱安国和朱安志暗地里争夺东宫之位的体现。”方庆反应过来。
“嗯。”李飞白点头。
“那朱安国劫持孙灵荷母子,究竟想做什么?”赵千城再问。
“朱安国可谓用心深远,一方面利用太平道铲除异己,一方面则在和朱安志抢功。你们想,如果他能利用南宫稷登上卫国皇位,成为祝国的傀儡,朱安国的功劳可太大了。这太子之位,还有朱安志什么事。”李飞白解释道。
“原来如此。”
“想必朱安志也意识到了朱安国在和他抢功,此次着急从东境撤回,意欲出征益阳,也是着急立功,来抢东宫之位。”李飞白继续说着自己的分析。
“公子,这似乎不对啊!”地道里的方庆狐疑出言。
“有什么不对?”
“按照你这么说,那出征益阳应该是朱安志的头等大事,他不至于为了一个江湖帮派的刺杀,而停止出征的步伐,这一停,还停了近半个月了。”方庆说出心中疑惑。
“的确,这不合理。”赵千城附和:“战事乃一国之大事,朱安志这种常年征战沙场的人,不可能本末倒置,为了些许刺客而搁置。”
“他完全可以交给禁军去追查刺客。”
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李飞白牵起嘴角一笑。
“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赵千城和方庆异口同声问道。
“朱安志已经知道,太平道是朱安国暗中培植的势力。”
“为何?”
“他知道了真相,但又苦于没有证据,无法到朱由绍那里告发,只能借着此次行刺之机,不惜一切想将太平道连根拔起,以此断掉朱安国的臂膀。”
“对他来说,此时除掉太平道,才是当务之急。否则一旦率军出征,太平道在一旁捣鬼,岂不更加麻烦?”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朱安志为何回到宁安近半个月,却迟迟不出征的原因。”
说完,李飞白长出一口气,眼前的迷雾似乎越来越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