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辟疆处于南荒四部重围之中凌然不惧。
“这是你自找的!上!”
“啵啵!”一声巨象怒吼,大地立即颤抖起来,合围的四部蛮修蜂拥而上,喊杀声震耳欲聋。
四面合围之中夜辟疆无躲可躲,每一下袭来的武技夜辟疆只有硬接,即便是强悍的结丹期修士面对潮水一般的蛮修车轮战,他身上的青莲护罩、护盾、护身三重防御也是肉眼可见的衰弱。
“取其首级者赏铜纹期洗髓丹!”
在重赏的激励下南荒蛮修越杀越勇,数以百计的各种武技雨点一般砸其护罩之上,只听“轰”的一声,那强悍的青莲护罩一阙轰然坍塌。
就在青莲护罩坍塌之刻,瞬息之间青鹿孤温、岩羊沙步、白牙厮郎三人争功而至,武技施展如火,各不相让,手里皆施展拿手的武技。
三股汹涌武技迅猛而来,“轰”的一声,便打在夜辟疆的护身加持阙巩黑甲之上。
“哇!”夜辟疆左支右绌抵挡不住,一口老血猛的喷了,饶是蓝阶结丹期的宝甲护身,他的肉身也在连击中遭到重创。
“如此还没死?果真宝甲!”
青鹿孤温、岩羊沙步、白牙厮郎看着结丹期蓝阶阙巩宝甲皆露出贪婪之色,身形一闪都抢了上去。
“青鹿孤温!岩羊沙步!给老子散开!这东西是我的!”白牙厮郎仗着修为最高,一掌打在正欲抢先青鹿孤温胸前,将他从疾驰的青鹿上击飞了出去。
“你这混账!”青鹿孤温吃痛,临空回头便是张弓搭箭射向白牙厮郎。
见首领动手,四部蛮军各自打成一团。
“宗主!”
正在此刻,残余的游阙、荡骑见自家宗主陷入重围,皆是调转马头共赴生死,上百的车骑急突而来,握着夷矛朝着人山人海蛮军冲锋。
“夜广!愿随宗子效死!”
“夜鳞!愿随宗子效死!”
“夜正!愿随宗子效死!”
……
残余的夜氏骑兵突然不要命的提起最后力量,提起长兵迅猛朝着打成一团的蛮军冲刺。
氤氲的瘴疠空气中,暴怒喝声,夜氏车骑们如风一般奔驰,绝不回头的武技灵技一齐施展,寒刃仿佛让时间静止,夜氏车骑与四部蛮军拼命厮杀,夷矛穿透,火球炸裂,阳气横斩,尖锐的鹿茸割裂,迅猛的冲锋没有胜者,战场之中皆是惨不忍睹,凶狠的搏杀之下只有血雨四溅一地的残肢断臂!
决然目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你们!”
血雾之中,夜辟疆与残余车骑族兵们两道冰冷的目光悄然交汇,如若心有灵犀。
内讧造成的战局转变给夜辟疆喘息之机,三枚筑基期青爆炎符撒出,在乱军之中轰然炸裂,三朵火莲顿时在战场上绽放开来,这般贴脸距离的爆炸,实力低微的蛮修遭到了灭顶之灾,一个个被火焰包裹,发出绝望的悲鸣惨叫。
夜辟疆喘息之间,迅速运起息法枯木苍炎诀,周身气漩涌动,散发无穷无尽吸力,通过四面八方的燃烧迅速吸收空气的阳气灵气。
“你!”
“武技!血虹锤!”
岩羊沙步见夜辟疆在爆炎中修法伤势,哪里还坐得住,举起大锤便朝着夜辟疆脑袋上砸去。
“找死!”
夜辟疆身后背着的剑匣剧烈抖动,发出一阵颤抖的嗡鸣,须臾间剑光闪烁,结丹期蓝阶暮炎剑从剑匣内迸射而出,朝着举锤而来的岩羊沙步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哇啊!”岩羊沙步见到寒光一现,便觉肩头一疼,肩上的护身铜纹在幕炎剑的攻击下几乎不堪一击。
遭受重创的岩羊沙步面露怯色,夜辟疆驾驭的飞剑杀伤力太过惊人,让他心有余悸。
岩羊沙步忍不住气,便向打作一团的青鹿孤温与白牙厮郎吼道:“你们两个蠢货!还争什么,他要突围了!”
青鹿孤温、白牙厮郎听闻岩羊沙步所言,立即回过头来,发现夜辟疆带着残余骑兵逃离而去,见煮熟的鸭子飞了两人都是勃然大怒。
“青鹿孤温都是你这混蛋!”
“你他娘的才是王八蛋,如果不是你那一掌,他跑得了。”
处于大帐之外观战的四大洞主见此状况,脸色都是极为难看,五六千的主力合击居然把苍贼放跑了,黑鳄、白牙、青鹿、岩羊四大洞主见此都是率大兵赶了上来,与远遁的夜辟疆冷冷的对视了一眼。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不把那苍贼军阵灭掉提头来见!”
听闻青鹿那乌这般狂暴叱喝,青鹿孤温、岩羊沙步、白牙厮郎心头一颤,他们知道四大洞主已经下杀心了,再耽误战机便是真的提头来见了。
青鹿孤温、白牙厮郎、岩羊沙步不敢犹豫,各领着部曲一道朝着夜辟疆阵线冲去。
四部大军齐头并进,旄旌飘舞、黑曜石的长矛大斧,在骄阳下闪着寒光,那黑压压的蛮军如一堵堵铁墙一般压了过来。
夜辟疆及麾下望着潮水一般蛮族大军再次铺开,皆是心头一颤,黑压压的满是人头,还有压阵的青鹿、岩羊骑兵、黑齿鳄以及如小山一般移动的巨象,军威之盛令人窒息。
而此刻人困马乏夜氏一族军阵则显得甚为单薄,只剩下六百人断后,比起迅速逼近的南荒主力大军七八万人马,根本微不足道。
夜辟疆立于阵前,替夜氏大军断后,身后的夜氏族兵严以待阵,尽管脸色紧绷,但一个个都是毫无畏惧之色。
“杀!灭了这支苍贼!”
白牙厮郎亲率生灵期灰色披甲巨象对冲锋在前,巨象背部高傲的木塔上,一个个手舞足蹈,手中的铜簇已经聚集阳气,正等着大开杀戒,青鹿孤温领着青鹿部骑兵护卫其两翼,一个个张弓搭箭,而岩羊部羊骑在最外围,跃于岩壁之上,为大军扫除伏兵之忧,而黑齿部之众则填充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