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地不宜久留!站稳了,我们得快些走!”
梧桐木说罢,须臾之间地面上残留的梧桐木藤蔓迅猛的生长起来,将夜未央沿着峭壁送出了谷底。
……
在夜未央方才被送上悬崖,伴随着“轰隆隆!”一阵碎石掉落声,地底裂缝幽冥之门中,一只通身幽冥气环绕巨鸟在黑暗中露出棕灰的斑驳羽翼,须臾之间展翅振翼而出,锐利的爪下抓着一团极为浓郁的幽冥气团。
巨鸟飞出幽冥之门瞬间,“咕咕”啼叫数声,便将爪子里的幽冥气气团放下,巨大的脑袋上,两撮翘起的羽簇抖动了几下,便重新飞入深渊之中。
而那一团留在深谷中的浓郁幽冥气团则缓慢散开,渐渐的从幽冥气团中袒露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在微光之下,幽冥之气中的少女好似月宫仙子降临凡尘,那绝美仙姿有若瑶璞之琢,眸烁星波,朱唇流丹,面若三月桃花,一对纤纤玉臂,其皓白若玉脂,其皎洁若雪莲,手上玉指春葱粉雕,整个绝美的身子婀娜多娇,一抹嫣红点缀两颗青涩的果实,楚腰曲线玲珑,好似弱柳扶风。
幽冥气环绕的空中,少女纤嫩脚尖一点清波,立时身轻如叶,玉足临空步步生幽莲,须臾之间便飘落在冰冷的地面。
少女凝神望着通天而上的梧桐木,霎时间绝美俏颜露出沉敛不波的面容,嘴中喃喃自言自语道:“还是晚了一步,这息壤碎片还是被他人取走。”
……
经岩羊氏突袭,护送夜未央一行的一百族兵和四百凡兵死伤惨重,折损十之七八,就连筑基期阳修后期的夜虎、筑基期中期灵修夜嚣都身受重伤,而挂在山壁藤蔓上苟且留得“半条命”获救夜未央,在夜晚时分回到夜府,自然装伤病躺在自己的卧榻上,在任何人面前也装出一副身体有恙的样子。
夜未央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涅槃再生的秘密,因为替夜虎格挡的重创处的现在已经是肌肤细腻如雪,连一丝疤痕都没有,他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免节外生枝,到时候有口莫辩。
夜氏城主府是沿袭诸夏传统,府邸是中轴对称坐北朝南布局,整个府邸长六百米,宽四百米,而外部院墙高四米,宽两米,在府邸的四角的钟楼还设置了防御法阵。
而整个府邸有前院、中院、后院之分,从正门入绕过萧蔷,便是前院,前院东西间距四百米,南北间距两百米,分为三处,中间是宽阔的前堂,前堂两边是狭长的廊道,廊道东侧是府邸仓储及庖厨,西侧是奴仆下人的居住之地。
从大门过萧蔷沿着廊道往里走两百米,便是到了中院,中院规模与前院一致,东西间距四百米,南北间距两百米,分为正堂、东堂、西堂,是夜邑六百里地的政令中心。
中院往后的后院则是家君及女眷子嗣的居所,规制与其他院落相似,东西间距四百米,南北间距两百米,也是分为三处,中间正邸是家君及君夫人居所,东厢是家君子嗣居所,西厢是如夫人及侍妾居所。
周礼媵婚制,天子一聘十二妻子,一正妻,十一媵妻;诸侯一聘九妻,一正妻,八媵妻;卿大夫一聘三妻,一正妻,二媵妻。
这夜氏城主府便是按卿大夫之礼建造,其父夜辟疆娶其母罗芈,以及媵妻黄嬴、樊嬴;媵妻与妾是有本质上的区别,媵妻也属于明媒正娶的陪嫁,地位次于嫡妻。
夜未央与其姐夜晴雪是正室嫡出,因夜辟疆早逝的缘故,他作为嗣君毫无争议的居住在后院正邸,而黄嬴、樊嬴二如夫人居住在西厢,他的两个庶出的弟弟夜洸、夜滔则居住在东厢。
夜未央生母罗芈因为其父夜辟疆战死于蔽日谷,四年之后便因忧思而亡,所以府内事务由二娘黄嬴和三娘樊嬴轮流主持,然而表面上一团和气的后院,背地里却是暗流涌动。
夜无衣回到后院正邸,便装病的一般躺在自己主卧室的床榻,因为阿姊试炼还在苍蓝学宫未归,偌大的正邸空有房屋数十间而无人居住,显得冷清极了。
他的卧室内则因为多年无人居住,积满了厚厚一层的灰尘,卧榻、漆案、香炉、连洗手的漆匜都是如此,用手在器具的上边划过,才露出它原来的色泽,更不要说木质的地面上,还印着他先前进来时的足迹。
房梁之上也是大同小异,上边布满了蜘蛛网,偶尔还有几只蚊虫在抖动着翅膀挣扎。可折腾了两下便被饿疯了的蜘蛛五花大绑,可见这儿缺少人气很久了。
夜未央前世家境平平,自然没住过如此阔气的大宅子,房屋材质都是金丝楠木的料子,要放在前世,他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身价至少七位数,不过现在看来这儿更像是电视剧中的冷宫一般,犹如失宠的嫔妃在昏暗的灯光下,兀自形影相吊。
……
摇摇晃摇……摇摇晃摇……
夜未央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反正瞧着天上的太阳,从这一头已经到了那一头,在天边都快要入土了。
夜未央可是记得,他可是今天一大早入住的,都什么时候了,不说送饭,连一个送水的人都没有,这不是要渴死人。
口干舌燥夜未央顾不得那么多,一脚踹开房门,随手抓起洗漱台上用作洗手的漆匜,便风风火火的朝院内的一口小井奔了过去,揭开井盖也不管什么干净又卫生,将那满是灰尘漆匜装得快满了出来。
一口气儿,便吨吨吨的一口闷下去,须臾那干涸口舌便得到春天般的滋润。
“哈!真他娘的爽,真要渴死大爷我了。”
不过才灌水了一会儿,夜未央便是更难受了,那饿疯了的感觉,让他见着木头都想要啃一口,自己从深渊上来之后这么久,还没吃过饭呢,肚子里的馋虫们就饿翻天了,咕咕咕的叫个不停。
不过夜未央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门,无奈的吞了口唾沫,他现在还不敢风风火火的杀向庖厨,毕竟自己可是神魂溃散经脉受损的病人,这般出去便是解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