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心里一动,下意识接道:“打听到了......什么?”
“我本只想打听那位美人到底有多美,可本宫却打听到了驸马你!你......在家乡那的父母因不想拖累家里,已经自尽了,可是你已经在汴京了,你父母又怎么会因为不想拖累家里,自尽了呢?”
公主转身,眼神愈发失望。
“本宫察觉到不对,便派人去细细打听,才打听到驸马你原来早已婚配,本宫不过是个......妾?”
“本宫贵为公主!驸马你有婚不报,让本宫成了一个妾!”
公主大袖一挥,一个巴掌便扇在陈世美的脸上,她手上的护甲直接将陈世美的脸上扇出了一道血痕。
“没想到,驸马这脸皮还挺薄,本宫以为放任自己父母死去的人,脸皮会厚如城墙呢,如今看来,原来驸马的脸也挺薄啊!”
公主丝毫不去看陈世美已经变得惨白,但是左脸却带着红痕和血痕的滑稽模样,只对门外的人喊道:“来人!将驸马押送到包公那去!”
“不!公主!我错了,公主你救我,这件事公布开了对您......”
陈世美听见了公主的话,才惊慌地想要抱住公主,让公主饶他一命,但却听公主说道:“驸马,你可知道,我今日送你过去,汴京城里会说本宫如何?”
“如......如何?”
陈世美被公主踢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公主尚还娇美的面容,愣愣地问道。
“这汴京城里,他们只会说本宫明察秋毫,大义灭亲,或许会有人说本宫心狠,连自己的男人都敢将他送去龙头铡下,但是本宫尚在一日,皇兄尚在位一天,母后尚活于后宫,便不会有人敢将这话说出来。”
公主看着鱼贯而入的护卫将陈世美还有那个小役压下,她小拇指上带着的那个长长的金丝护甲戳着陈世美的脸,留下了条条红痕,“到时,他们会把这事编成话本,唱成戏曲,你那可怜的,被你追杀的妻子还有孩子会被天下人所怜惜,本宫则会有大义灭亲的美名,而你......”
“将他押出去。”
公主拍了拍陈世美的脸,让人将他押出去,高声喊道:“你陈世美会遗臭千年!毁妻杀子,不养父母,不孝不忠不义!为世人所不齿!天下读书人以此为戒哈哈哈哈哈!你陈世美咳咳咳!”
丫鬟连忙拍着公主的后背,让公主缓过来,公主重重地咳嗽着,然后又大口大口地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看着身边的乳娘,眼睛却一下子湿润了。
“乳娘......”
公主直到看不见陈世美了,才敢哭出来,她把头埋进了乳娘的怀里,呜咽着哭了出来。
乳娘拍着公主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公主做得很对。”
公主却呜咽着说道:“本宫......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宫与驸马同床共枕两年,两年里,本宫竟不知枕边人是如此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之人。”
她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这几年他要什么我未曾给过他,他就是在外面养着外室,本宫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怎么能让本宫当一个妾!妾啊!”
乳娘心疼地拍着公主的后背,她是看着这个骄傲的公主长大的,虽然身份相隔太多,但是她早就在心里默默将公主视作了亲闺女,比起太后的爱只多不少,又怎么舍得看到自己的姑娘哭成这样呢?
陈世美被连夜押到了开封府,这件事虽然是夜晚进行的,但是公主府却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件事便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汴京城权贵的家中。
所有人都在思考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公主这会儿却是收敛了泪眼,让梳洗宫女为她重新梳妆,她要亲自去请秦香莲,要和她一起状告陈世美。
原本在下午看到展昭急匆匆地回府,剑上的剑穗还没了,更是听说了市井里面出现的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被展昭带走的事,开封府上下都揶揄的看着展昭,就连不苟言笑的包公都打趣了几句。
谁知展昭只是脸红了一会儿,便说出了秦香莲的事。
于是整个开封府的气氛便变得异常沉重,包公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忠不孝不悌不义之人!”
“简直是......简直是枉为读书人!”
展昭也点头说道:“还好有那两位侠士将秦氏母子救了下来,若不然那陈世美便逍遥法外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包公又为难地说道:“可是这关乎于皇室颜面,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
展昭也知道包公的难处,毕竟包公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皇上也对包公深信不疑,但是这事事关皇室颜面,陈世美与公主的婚事还是皇上亲自指的,这事要是闹出来,只怕皇上颜面不保。
更何况那公主对陈世美更是百依百顺,只怕他们将事情告诉了公主,公主也会在陈世美的花言巧语下以为他们是污蔑陈世美。
而且他们还听闻公主上月有了身孕,这事......只怕是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