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丹凤点点头,然后便目送武植上了楼。
她拿出来的不是什么解药,而是一颗毒药。
那颗毒药吃过以后虽不会危害性命,但是食过以后便会连续腹痛七日。
七日里,每日便会吐出一些毒血,若是柳无眉身上真有什么难治的病,那岂不是害人了?
上官丹凤轻蹙着眉,有些忧心地坐在柜台后,托着腮,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人来人往。
那些人要么只是点着一壶茶在那坐着闲聊,要么就是真的吃菜,要么就是一边闲聊,一边看着她。
武植带着柳无眉他们上了五楼。
五楼的所有装修和楼下的都不同。
这里的墙是特制的,隔音非常的好,门关上的时候,柳无眉看到偌大的房间里,放着一张榻,窗边便是栏杆被厚厚的玻璃包裹了起来,声音轻易也传不出去。
“好了,你吃下这枚丹药,七日之后我再给你修补的一颗。”
武植把瓷瓶递给了柳无眉,说道:“这丹药主要是将你体内的毒逼出来,七日之后再吃下修补的丹药,你的身体才算是好了。”
“但是这药却是烈了一些,你恐怕要痛个七天。”
听见武植的话,柳无眉反而松了一口气,她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瓷瓶,然后毫不犹豫打开了塞子把药咽了下去。
武植看见柳无眉咽下了毒药,笑了一下,然后对李玉涵说道:“她可能要痛苦七日,但是俗话说,苦尽甘来,你要多多照顾她啊。”
李玉涵尚不明白武植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看到武植已经阖门出去了。
下一秒,李玉涵便看见柳无眉突然软倒在了地上,她浑身都冒出了密密的细汗,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
“无眉?无眉你怎么了?”
柳无眉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李玉涵的胳膊,话语几乎是支离破碎,“玉函......我......我疼啊玉函。”
李玉涵这才知道武植说的痛苦七日是怎么回事。
他心疼地抱住了柳无眉,说道:“没事,七日一过,七日一过我们就好了,七日以后你就好了。”
柳无眉的嘴唇都苍白了起来,但是她却是艰难地笑了起来。
上官丹凤见武植下楼来,便急忙上前,小声说道:“真的没事吗?”
武植摇摇头,将她拉到了厨房,轻声细语地说道:“这药虽然会消耗她的精气,但是也正好,磨一磨她,反正她也根本没有中毒。”
上官丹凤听见武植的话又愣住了,又急忙问道:“可是那柳无眉看起来为这毒费了许多心思,不可能没有中毒吧?”
武植却说道:“你可知柳无眉为什么知道自己中毒了?”
上官丹凤不解,摇头说道:“不知。”
“她中毒的话是石观音在醉酒的时候跟她说的。”武植说到这里便是冷笑,“她柳无眉心思最多,又对石观音的话深信不疑,便真的以为自己中了毒,但是她却不知道石观音深知她的性子,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石观音自然是聪明绝顶的,自然是知道柳无眉顺从的表面下,对谁都能狠下心,但是柳无眉又是她的得力助手之一,她便邀柳无眉喝酒,经常喝醉后说一些其他江湖人都不知晓的秘事。”
上官丹凤听到这便反应了过来,说道:“于是石观音便是在柳无眉暗暗证实了她说过的话都却是如此后,故意让柳无眉以为她在醉酒后便会说一些平日里深藏的秘密,所以便挑准了时机,告诉柳无眉她已经被自己下了毒,所以柳无眉便会碍于石观音的毒而不敢背叛石观音。”
“不只是如此。”武植摇摇头,“石观音自己也是一个对药理十分擅长的人,要不然石观音的花海就不会种着大片罂,粟花用来制药,再用毒去控制他人,柳无眉是石观音亲手养大的,自然也是知道石观音的手段和能力。”
武植说到这里便笑了出来,“所以就算是自己的身体里并没有毒,就算是每一个名医都告诉柳无眉她没有中毒,柳无眉也不会去相信,只会以为这些名医名不副实。”
听见武植的话,上官丹凤也不禁是苦笑道:“所以纵使柳无眉千般心思,费劲手段,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其实真的没有中毒呢?”
武植也说道:“柳无眉是心病,得需心药去医。”
跟上官丹凤说了以后,外面立马有人叫道:“小二!我要来一盘卤猪头肉,还要一壶好酒!”
上官丹凤听见声音便从光团里拿出了菜,很快就出去了。
武植也忍不住拿了一碟凉拌猪耳朵,咬了一口脆脆的猪耳骨,看着手掌喃喃道:“更何况柳无眉这人疑心病重,与其给她一颗好药,还不如让她痛几天,她才觉得这病是治好了。”
武植想到被柳无眉使苦肉计骗去的宋甜儿她们,突然有一些想起了宋甜儿做的那一盒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