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之中不能唱乡曲是军规,听见了便要杖责五十,那可不是普通的杖,那是军杖,一杖下来,普通的书生都要没了半条命,五十杖下去,就算是不死也残了。
很快,行军里面便是低低的唱起了乡曲,一个两个铮铮汉子都不禁落下泪来。
一个人突然哽咽道:“我走的时候,才刚是成亲,我的媳妇儿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这话一出,其他的人便纷纷开始说起自己的亲人。
亲人在他们的队伍中是禁地,一触到就疼得撕心裂肺,每每说起便是疼得让一个铁汉子都忍不住哭出来。
突然有一个人喊道:“等今年过去了,我就能够回家了。”
其他人也纷纷说起自己的还要服役多久,说着说着竟是笑了起来。
包拯看着这些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他们总是容忍的,因为大宋朝,对于士兵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展昭站在包拯身边,说道:“若是官家能够听进去,士兵们的待遇未免不能好一些。”
包拯却说道:“难啊......难。”
士兵的难又怎么能是在这方面,宋朝的人怕兵,怕武,一旦是碰到了武便像是触到了逆鳞,当初那位得了天子之位便是用的武,所以深知武的重要性,便更是努力的扬文抑武。
包拯背着手正要离开,展昭却说道:“包大人,这里是......”
展昭刚刚醒来,对于这里还有一些不明白,更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客栈,居然能够放心地让这一百多近两百个士兵住进来。
包拯听见展昭的话,便朝着被陆小凤劝得醉得脸上都坨红的武植挤了挤眼睛,说道:“还没看出来吗?”
展昭这才注意到武植,不怪他刚刚看不到武植的身影,实在是因为武植一边说着一边被灌酒,醉得简直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等到展昭定睛一眼,才发现白玉堂居然也呆呆木木地坐在那里,展昭喊了一声,白玉堂没有答应,展昭又喊了一声,白玉堂才慢吞吞地转头,但是看的方向不是他这里。
展昭这怎么反应不过来,平常风度翩翩的白五爷现在已经是醉得听不清声音了。
看到白玉堂这样,展昭也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才走到白玉堂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玉堂迷迷瞪瞪地转过头,看到展昭,便皱眉说道:“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那吗?”
展昭看到白玉堂指的方向,本还想逗一下白玉堂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他原本是下意识朝着白玉堂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那里有着一个人影看着这个方向,就算是被白玉堂指着都没有动哪怕一下。
就在展昭还在琢磨那是谁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剑客拖着三四个人,走向了客栈。
他的模样十分的俊俏,眉目间有一些深邃,那双眼睛是琥珀色的,看着便知道不是纯粹的中原人。
他手里牵着一根绳子,那根绳子是白色的,而绳子的另一边则是绑着那几个人。
他走得很快,所以被他拖着的人便不停地被石头或者是地上不平的地方抖一下,没一会儿那一身衣服就被磨成了破布。
正当展昭要问个因由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一个女人匆匆朝着那个少年剑客走过去了——是上官丹凤。
展昭看到上官丹凤一点敌意都没有,便也不禁放下了心,想来应该是认识的人。
而楼上,西门吹雪手上的白子停在了指间,叶孤城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明日再来?”
西门吹雪点头,说道:“明日再来。”
于是两人便放下了手上的棋子,都是起身,朝着门外走过去了。
叶孤鸿看到上官丹凤走来,便有一些懊恼的说道:“有一个人跑了,这些人缠着我,不让我追上。”
说着的时候,他还提了提手上的绳子,上官丹凤便说道:“你还年轻,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好了。”
叶孤鸿听见了上官丹凤的话却是更加懊恼,他皱紧了眉头,说道:“可是当年西门吹雪出江湖不久,莫说是这么点人,那些被他杀过的人的家属围攻他的时候,他都没有败过。”
说着,叶孤鸿比了一个夸张的手势,说道:“超级多的人,但是西门吹雪就是没有败,他那时候比我还小。”
听见叶孤鸿这么说,上官丹凤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却看到叶孤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然后迅速黯淡了下去。
上官丹凤见他这模样,就知道要么是西门吹雪出来了,要么是叶孤城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