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阿珍和护士“争执”的这段时间,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医生见阿珍如此执着,于是便让护士用棉花签按住了她手背上的鲜血。
肖医生示意两名护士先出去一下,随即便关上了房门。
肖医生看到阿珍后也在不经意间叹了口气问道:“大娘,你的家属呢?”
“家属……我…我没有。”阿珍轻叹一声低下了头。
“你的儿子或者女儿呢?”肖医生问道。
阿珍想了想便开口说道:“他们死了……”
“死了,怎么这样……你的亲戚这些呢?”医生问道。
这时,阿珍的肚子又开始传来了一些不适感,于是便问道:“医生我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我这个位置总是有些不太舒服,是不是昨天晚上吃多了的缘故?”
医生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不过他却一直皱着眉头,似乎在想怎样告诉大娘病情。
阿珍见医生许久不说话,她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肖医生啊,你就说我得了什么病吧?你这样不说让我很难受。”阿珍皱着眉有些紧张地问道。
“大娘……这是你的检查报告结果,你看一下……”肖医生将一张纸递到了阿珍的面前。
阿珍接过后,便看见了那上边密密麻麻的一串文字,她都有些看不懂,不过在这张纸的最后的几个字便让她为之一振。
那上边的所有字都不认识,唯独肝癌晚期这四个字深深地刻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阿珍拿着那张报告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泪水也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那,那个医生,这个是不是搞错了啊,这应该不是我的吧,我只是单纯的肚子痛,这上边写的却是肝癌晚期,这是怎么回事儿?”阿珍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医生。
肖医生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多吉美和一些止痛药,这些药的价格对于现在的阿珍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几千块的药也是必须开的,现在家里所有的钱,包括平时遗落在沙发和茶几抽屉里的那些钱,现在加起来一共也只有七八百块。
阿珍开完药后,就颤颤巍巍地离开了第一人民医院,医院离她家有四五千米远,可是她却依然选择走路,
虽然她有老年卡,可是被她遗忘在了家里边,两块钱的公交车她都舍不得坐,这一路上,她面无表情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思考了很多,她并不惧怕死亡,但是自己死了以后,郑友德该怎么办,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可是郑友德呢,他还活着,只是他不能走路而已。
家里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所有的钱都被他给败光了,对于自己父亲的情况也是不闻不问,要是自己走了,郑友德可能只有躺在床上饿死了。
阿珍就在这人群中走啊走,这时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女孩向她走了过来。
“阿姨你好,您需要保险吗,我们公司现在推出了回馈活动,现在医疗险六十岁以下的客户都可以参保,看您挺年轻的今年应该五十多岁吧?”
女孩拿出了一张资料问道。
“呵呵,小姑娘,你误会了,我已经快七十了,你这不适合我……”阿珍挤出一丝说道。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这时,女孩赶忙从旁边拿出另外一份资料说道:
“阿姨,没关系,现在我们公司还有针对老年人的意外险,这个只要八十岁一下就可以投保。”女孩说道。
阿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孩说话太直接的缘故,如果是对着其他人说,这女孩就可能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