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太阳整个出现,阿良酒楼的小二也来到井边要打水,刚走到井边,他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刘春。“额啊啊啊”这小二吓的扒拉了扁担和水桶,就跌绊着跑回镇里。“刘先生刘先生!王嫂!老板娘!快来人,快来人啊!刘春刘春....快来人,快报官!”街坊们听见小二的喊叫声,乱糟糟一哄向井边去,王嫂听到邻居的呼声,又急又怕,眼泪一下涌出来,嘴巴颤抖着喊“春,我的春儿啊”就朝街后跑。刘安正也冲过人群。
看到眼前的惨状,刘安正只觉大脑翁的一下,为什么,我的孩子好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是谁?昨夜回家时的场景梦一般浮现。王嫂快哭晕在刘春旁边,她坐在血里,不管衣裙被血污尘土弄脏,巨大的悲痛与冲击对她造成了深深伤害。刘安正蹲下来,食指缓慢的颤抖着放在刘春鼻下。
只剩半口气了。
他也一屁股坐在媳妇旁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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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的邻居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哀其不幸。
澹台白在马车上看到老老少少聚集在不远处,隐约还有哭喊声嘶哑,心想坏了,可能师叔来迟,已经出事了。想到这驱停了马,翻身从马车上下来,边朝着人群冲去,边掏出太平令
“乡亲们让一让,捉放亭。”
人群听说是江湖第一正道门派,于是空出条路,澹台白来到井边,停步定睛,约摸是一对夫妻的在地上哭泣,一个郎中模样的急得在原地打转。
嘶,整个剑囫囵都在身体里怎么救。澹台白皱起柳叶眉头,把住刘春脉门,幸好师叔提前锁住血脉窍穴,生气还未散尽,还有救头。
这剑鞘直接洞穿,即使是道剑里比较窄的,伤口依然很大,钝器所致,前胸这面骨基本被击碎,所幸没有戳中脊柱,可就是眼前这种条件根本没法短时间内救治,此次行侠也没带能养血生肉的道家丹药。
师叔不在,应该是去追击,后面陆续可能还有类似伤者,只能简单收拾后,将这些伤者带回去,能不能活,还得看命。
老百姓都不想和这类事扯上关系,慢慢走的零零星星。
“大叔大娘,贵公子被我师叔方才救上来一口气,暂无大碍,但我可能得把他带走。”
刘安正和王怜一个劲道谢。
澹台白有些头疼,她扶起二人,又开口道:“到时这孩子的情况我会写信告诉两位,你们不必过多挂念。”
“如此最好,麻烦...少侠了........不知...我们能跟去吗?”刘安正声音嘶哑询问道。
澹台白轻轻摇头“二位还有什么事要嘱托么,在下行令未毕,这就要离去。”
澹台白正在愁怎么把刘春放回马车,刘安正看她迟疑,心疼的擦掉刘春嘴角血污,小心翼翼背起刘春:“姑娘马车在何处?只是这行车劳顿,我儿又是伤体.......何况如此大伤,郎中断言几乎必死无疑,要治好定要费些周折,我一微商贫民...”
“我正在愁怎么办,如此便好。你且放心,这马车墨家来路,人乘其上,如水中泛舟。”她停顿了一下“至于你些许疑虑,当今世道,情理之中。捉放亭以天下正道为己任,断是没有见死不救这一说。”
陆文一路遁走,五行遁符一张又一张。逢村便寻女子小孩,顾不得慢火细熬汲取全部,遇上便是一掌破颅,匆匆重练被打散的气。
陆文最后一线出自正派的道义也在逃跑中被自己耗尽。他想逃回顶台峰,回堂庭观。回去,就算捉放亭之后发布郡行,甚至天下行,咬紧牙说血口喷人便是,自己一路谨慎,除了已死之人和那个奇诡黑甲,再无人见他。回去,自己就还是那个闲散淡泊的上长老。再不济,即翼山如此之大,门派几何多,只要入得山中,便有生路。
黑甲又在两处追上陆文,只是陆文并不与他缠斗,一共硬生生抗了黑甲倾力三拳。黑甲懊恼无奈,两人实力相当,自己武夫出身,打架决然不怕,手段却不如这道家牛鼻子多,只能眼看此人遁入大山。不过武夫练体,黑甲眼神极好,看出此人大略入山方向。那人气机已乱,短时间内上不了台天。回去查清,发放放郡行,不能让他再出山伤及百姓。
澹台白驾着马车,回头瞥视躺在厢里依旧昏迷不醒、面无人色的刘春。心想我要是有弟弟这副皮囊便好了。也是遭了横祸的可怜人,唉,不想这老狗竟如此狠毒,只有他一个生者。
他是叫刘春?名字还不错。
“彼无名之人,愿尔安息。”澹台白将一张净心符点燃,符灰几点落在她脸上,她没去理会,只是发呆。车厢里脱去黑甲的大汉本在懊恼今日出手不够利索,此时讶异地看着她。
日落一半,马车向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