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康宁在所中颇为傲慢,但凡是与他意见不合的,他便暗中使绊子,甚至有两个同事被他用手段,弄到了其他不痛不痒的单位。
大伙虽然心头不满,但谁也不敢拿工作开玩笑,便是敢怒不敢言,这会面对康宁的眼神,他们谁都不敢说话。
侯元文年纪比康宁大几岁,做副队长有几年了,他做事一板一眼,特别是对于案子,哪怕是有一丁点疑问,他都不惜熬夜加班也要弄清楚,他的座右铭就是:不冤枉一个好人,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有很多次因为案子中一些不痛不痒的疑点,他甚至还和所长都争得面红耳赤,逼迫得所长都妥协,暂时不结案,让他弄清那些小疑点。
有不少同事都暗中叫他‘老古板’,骂他不会做人,不会讨好领导,难怪被新来的康宁给顶了队长位置,不过,侯元文为人忠厚老实,十分肯帮忙,十分照顾新人,也有很多人拥护他,替他感到冤屈。
可侯元文从来不为那些虚名所动,他做事办案仍然一如既然的认真,从没有懈怠过一丝一毫,这会,看着康宁直接要将夏冬阳扔到这个关着四个境外暗夜者的拘留室中,他硬是不让,硬是要坚持再审。
康宁见侯元文拦着,冷声喝道:“侯元文,你让不让?”
“不让,这种不合程序的事,我侯元文说什么都会阻止你!”侯元文声音铿锵有力的说着,他那并不高大的身躯,此刻却宛如一堵高墙,一座大山,而给他底气给他撑腰的,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华夏法律。
透过他的身形,顺着走廊看去,那头的墙上,豁然写着‘立党为公,执法为民’八个大字!
这一刻,夏冬阳不禁对这位相貌并不讨喜的副队长肃然起敬。
见侯元文硬是不让,康宁顿时怒喝道:“来人,把侯元文的手机给我没收了,关到禁闭室去。”
后面几人一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不敢上前,怎么说侯元文也是副队长,而且,对他们都是不错,怎么能拿他呢?
有个受过侯元文关照的新人,战战兢兢的说道:“康队,这……这不合适吧?”
康宁早就想将侯元文这个老古板给弄下去了,可侯元文做事循规蹈矩,根本抓不到丝毫的马脚,这会将竟然没人听自己的,康宁心头更是愤怒,爆喝道:“我是队长,侯元文干扰我办案,你们看不见吗,是不是都想去看鱼塘?”
鱼塘,那是个偏远的小县,与贵省接壤,距离江阳市里都得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前有个同事就被发配到那里去了,大家都知道,就是康宁暗中做的手脚。
这会一听,几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得咬牙向前,有人更是小声对侯元文说道:“侯队,对不住了!”
说着,几人便将侯元文给押住了,侯元文大怒,大声质问道:“你们,你们对得起国家给的工资吗,对得起纳税的公民吗,你们扪心自问,康宁这样做到底合不合规矩?”
那几人顿时沉默了,康宁一挥手,喊道:“这人还有同伙在外面,你们耽误我办案,万一外面发生什么事,上面追究下来,你们来承担,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
几人一听,可都是不敢怠慢了,毕竟康宁办案是很有一套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于是只得将侯元文给押走。
侯元文不甘心的大喊道:“康宁,你这样办案迟早会出问题的,你会后悔的!”
“等等!”
就在这时,夏冬阳突然喊着,而后看着侯元文说道:“你们别为难侯队长,我夏冬阳身正不怕影子斜,进去又何妨?”
他说着,竟是主动打开了拘留室的门,向内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