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病了。”
赵平津眉目沉静肃冷,他弯下腰,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放回床上:“许禾,人总会生病的,但既然是病,那就会有治好的时候。”
“好不了了。”
许禾轻笑了一声,身体的病可以医治,心里的病怎么办。
“会好的。”赵平津定定望着她,他没有多么激烈的语气,也不是温柔款款的保证。
他就那样平和笃定的望着她,仿佛她得的只是一个头疼发热的小病而已。
“你看……”
许禾忽然指着自己手背上那一层突兀的小颗粒:“你看到了吗?只是隔着衣服触碰,我就会这样。”
赵平津望着许禾手背上手腕上那一层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他能感觉到她在颤抖,不是寻常的颤抖,那是一种自己的大脑和神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的颤抖。
他缓缓蹲下身,将她冰凉的指尖握住:“我都知道,我明白。”
“你知道?你明白?”
许禾挑了挑眉:“你既然知道,既然明白,来找我干什么,补偿,还债?”
赵平津想到了什么,原本想要否认的,但斟酌后,却还是轻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如果现在的她对自己深恶痛绝抗拒到底,那么有些话,并不适合现在说出来。
如果真的只是弥补,那就会如当初送庄明薇画廊那样。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用钱能搞定的就是最不值一提的。
但很显然,许禾和他的想法,偶尔会不在一个频道。
“我不需要。”
许禾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她的情绪忽然变的激动起来:“赵平津,你别用这种话来恶心我,你只要消失就够了。”
想到当初因为庄明薇右手的伤,他一掷万金哄她开心。
如今她因为他遭受这一切,他说可以弥补,她不正和当初的庄明薇一样?
如果是其他人,她反应不会这样激烈,但偏偏是庄明薇。
是那个极有可能杀死了她父亲的杀人凶手。
许禾觉得自己的心里头堵的难受。
她为人子女的,却什么都不做了,到现在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残破的身躯,她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去面对许立永。
还有许苗,又该怎么办。
许禾不敢去想这些事,想想都觉得绝望,人生仿佛真的没有了任何的希望和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