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辈子,就只能在他身边么。
许禾觉得心口里刺骨的寒凉。
唐钊父母说的那些话言犹在耳,许禾不会认为赵平津的家人会比唐钊的父母更开明。
更何况,就算没有这些经历,出身的差距也是天堑。
像一个玩物一样,没有尊严没有未来,就这样苟且偷生下去吗?
赵平津望着许禾,她好似是一瞬间就枯萎的花,方才眼底还有着微末的亮光,但这一瞬,却又沉寂了。
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所有话和做的所有事,并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他不太清楚许禾为什么忽然变的这样消沉。
但她就是突然不再闹腾,不再作,她沉默的可怕。
就如吕蓉最开始告诉他的那些情况一样,她开始一个人坐着发呆,如果没人打扰她,她能半天都不动一下。
一整个晚上,她没怎么合眼。
哪怕是手里攥着那个玉佛,她还是会很快就惊醒。
赵平津干脆没有去公司,将手头的事都暂时搁置,一门心思陪着她。
可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许禾永远都是沉默。
两日之后,赵平津明显的感觉到,许禾的状态萎靡的可怕。
他这样一个强壮健康的成年男人,都熬不住,更何况是病歪歪的她。
赵平津觉得,不能再这样任她一个人消沉下去,他总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病。
但就在这时,赵平津接到郑凡的电话,那栋房子现在的房东回话了,不管什么价钱,哪怕是百倍的价格,他们都不会卖,还说了,让他们别再白费心机骚扰他们了。
许禾的病本就让他心力交瘁,郑凡的这些话,让他瞬间就动了怒:“郑凡,如果连买一套普通民宅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的话,你可以立刻辞职了!”
他摔了手机,怒气上涌,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处于失控的边缘,他努力平复着,怕会惊动许禾。
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她站在卧室的门口,两只纤细的手紧紧攥着门框,浑身发抖望着他。
“禾儿……”
赵平津觉得心底的火骤然被冷水浇灭了,他声音低了下来,往她身边走去。
可她开始往后退,一步一步,踉跄着,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