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街上,一架马车匀速前行,马蹄声哒哒,车轮声滚滚。
乌白坐在前头驾驶着马车。
梧桐街上人来人往。
今天碰巧遇上赶集,所以宽敞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地摊。
李沐春躺在车厢内翻来覆去,好生无聊。少年便掀开车帐,探出一个头来,朝乌白说道:“乌白姐姐,要不你进来坐坐吧,这马可听话了,自己认得路。”
乌白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要人盯着,少王爷安心休息便是。”
李沐春干脆直接出了车厢,与乌白并坐。
“那我出来陪陪乌白姐姐便是。”
少年扭转屁股,横坐在座位上,两只脚悬空,摆来摆去。
“少王爷还是小心为好。”,乌白提醒道。
“没事没事。”,李沐春两只袖子叠放在腿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各自叫卖的摊贩。
整条梧桐街还是很宽敞的,纵使街道两旁摆满了地摊,还是能够容纳下两辆马车来往。
李沐春见到一个正在吆喝着买糖葫芦的汉子。只见那名汉子肩上扛着一根扁平的木棍,上面扎满了厚厚的稻草,稻草上整齐的插满了挂着糖浆的糖葫芦,还有各式各样的新鲜玩意。
少年招呼着汉子过来,那名汉子一下便认出了少年,揉搓着手掌笑道:“李少王爷大驾光临,是想要买些什么?”
李沐春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汉子手里那些个挂满糖浆的小吃,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回头看向乌白,问道:“姐姐可曾吃过糖葫芦?”
乌白看了一眼汉子,回绝道:“就不劳烦少王爷破费了。”
“这才值几个铜钱,就当我请姐姐吃了。”,李沐春反手就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要了三串。
之后乌白实在受不住李沐春的软磨硬泡,一只手攥着长鞭,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反观一旁的少年,一只手是糖苹果,红彤彤一大个,另一只手攥着一个小糖人,使劲用舌头舔着。
少年一口咬下糖人的头来,搁在嘴里嘎吱嘎吱的作响。
“姐姐吃呀,再不吃等下沾了灰尘可就不好了。”,少年吃的不亦乐乎。
乌白看向那串糖葫芦,一口咬下一个,嗯,确实很甜,下一刻便是神色一变。
少年见状哈哈大笑。
“糖浆里面是山楂,酸得牙龈疼,所以我不爱吃,就想让姐姐尝个鲜,这可不赖我啊。”
乌白看着剩下的几颗糖葫芦陷入沉思。
这一路上,不少人与那少年打招呼,有些面目慈祥的老妪还送了小吃食,都是自家做的,各有各的特色,这一路上收到的东西还不少,李沐春只好将一些放进车厢中。
乌白笑道:“少王爷人气不小。”
李沐春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当年满大京城的跑,不是做好事就是做好事,好几回回家晚了,被娘亲又骂又揍的。”
这个乌白清楚,当年就是她被安排当夫人的贴身侍卫,已经目睹了不止一次自家少王爷被揍得嗷嗷大叫。
夫人时而温柔时而脾气火爆,府上的人都见怪不怪了,生起气来就算是镇南王也只能站在一边干瞪眼。
乌白回忆起那些往事,脸上有了些笑意。
出了梧桐街,李沐春便碰到了熟人,是那位扎着高马尾的少女。
马尾少女见到少年,就连手中提着的篮子都暂且不要了,放在一边,朝马车振臂高呼:“俊哥儿!俊哥儿!”
马车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行驶的并不算多快,李沐春与乌白打了声招呼,便是翻身下了马车,挥手回应着。
“林秀,今儿个上街溜达来了?”
名为林秀的少女点了点头,扯起少年的长袖使劲的甩。
“俊哥儿,好些天没见到你人了,这次好不容易出来,不跟我们过去玩会吗?”,林秀问道。
“这些天事情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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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今儿个就要去京城西边帮我爹跑个腿,送个信去,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门了。”,李沐春笑道,任由少女甩着他那飘逸的大白袖子。
“大伙可都还好?”,李沐春问道。
“有啥不好的,隔三岔五就会去大本营聚上一聚,前些天林宝随他爹到隔壁郡县回来,与我们讲了许多路上的趣事,等哪天你过来,我再讲给你听。”,林秀笑道。
“甚好甚好。”,李沐春微笑道。
少女忽然忆起一事,用手遮住嘴巴,靠近李沐春耳边轻声说道:“对了,望了告诉你,陈笺他们要搬家了。”
“搬家?好端端的搬家作甚?”,少年很是疑惑。
林秀摇了摇头,说道:“就在昨天,还在木楼跟我们道别呢,唯一的遗憾事,就是你没在场。”
“天涯何处不相逢!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的,反正我就住在京城东边那里不挪窝,想找我也很容易啊。”,李沐春说道。
搬家?能搬去哪?还有比京城更好的地方?
林秀使劲点了点头,跑回去提起竹篮,从中摸出两颗大白梨,硬塞进少年怀中。
“路上拿着吃,咋们下回见。”,林秀笑道。
“谢啦。”,少年回头走向马车,又回过头对少女说道:“你们要多照顾照顾小麻花家里,毕竟他们与我们不太一样。”
“当然当然!”,林秀挥手作别,少年一跃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