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一夜未眠的陈境安已经把昨晚战斗的破碎物全部清理干净,此时他呆呆坐在师傅的房间,捧着一封信。
“展信安:
境安,请容许师傅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我实在有愧于为人师,为修道者,只能以死谢罪。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你一定从狼妖口中脱险了,那名男子修为远在我之上,是我请我的师傅请来的高手。
这里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告诉了师傅,也就是鸿山道人,我给了那人一封信,你携此信去灵山玄妙观找鸿山道人,相信他一定乐意收容你的。
境安,你修道天赋卓越,修行切忌稳扎稳打,要积德行善,莫要像师傅一样做错事。临走前,收拾收拾道院,如果有机会,便回来看看吧!记得将我与承安的墓立在一起,让我这个无能的师傅在阴间有机会赎罪吧!
福生无量天尊!”
看完信,陈境安红了眼眶,师傅的尸骨已经被他自己用灵力化去了,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看了看那布满裂痕的院子,陈境安感到失落,一种心中很空的感觉,三年,就随没有皈依,师徒情不会磨灭,陈境安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王定方早就醒了,他在一旁说:“斯人已逝,再如何流泪也是无用,我此番来此,是受鸿山道人所托,一是除狼妖,惩昏道,二是带你去玄妙观,当然你也可以不去,留在这个小村子。”
就在陈境安犹豫时,门外传来声音:“安哥,安哥,你在吗?”陈境安听了听,正是小胖子陈林的声音,眼看那矮壮的小胖子进了院子,看到陈王二人,惊喜道:“你看,我就说境安还没走吧!”
“真的?”随后陈林后面跟着一长相秀丽的女孩儿,正是陈潇,她看了满院子裂痕,又看了看王定方,立刻警惕地跑到陈境安身旁道:“安哥,这儿怎么了?”
陈林有些后知后觉,旋即将二人护在身后,陈境安尴尬地笑了笑拉开两人道:“这位是刘道长的朋友,修为高深,昨晚他与刘道长切磋切磋,刘道长先走了,我跟这位王先生待会儿就出发。”
听后,二人挠了挠头,歉意地向王定方笑了笑说:“这样啊,我们昨天去找你是,你爹娘说你已去了道院,还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的仪式,我们今儿赶早,这不正好赶上你要走,好好跟你道别!”
陈境安听了心中那份不舍与难受又多了几分,他真的想留在这了,昨晚可是刀架在脖子上的危险啊!这要是修道后不就是常事了吗,看着眼前的朋友,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王定方看着还在犹豫的陈境安,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在门外等你一会,不然我就走了。”
陈境安点了点头,王定方走后,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反正就是多让陈境安回来看看,陈境安则说:“我爹娘那我就不去最后告别了,你们记得帮我多多照顾他们,也让大家多来这道院上上香火,我一定会回来的!”
陈境安选择出行,与伙伴们不舍告别后,他的眼中多了几分坚定,出行前,他找了一块好地方,立了师傅和那个承安师兄的墓,只是墓中无尸骨。王定方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随而陈境安只是一直随着王定方赶路,不到半月的行程,因为是年后不久,天气严寒,道路封冻,因此每日行路距离很少,期间王定方只说了一下路程,那便是江北的灵山玄妙观。
大周王朝以州分治各地,因为大周的龙江下游段横贯江州东西,因此分江南江北,而江北灵山,则是江州与京师燕京的分界线。
从此,王定方再无言语,陈境安总结此人:穷,木头。
整日默默不言,与陈境安完全反着来,有时候嫌他烦了直接撇下他自己往前奔了。而他身无分文,无论借宿、吃食都是用的陈境安那也少得可怜的盘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陈家村的。
这天正午,已是三月初了,二人在路上走着,陈境安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盘缠,随后又恨恨地看了看王定方说道:“王哥,我包里已经见底了,你快把你的钱都拿出来吧,不然还没到灵山咱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