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三年,现供职于某国资背景的特种生物制剂研究所。
当然,这只是对外的说法,如果是业内人士,一般更习惯用另一种叫法称呼我们,吃皇粮的降头师。
对,你没看错,就是降头。
我知道在大部分南洋恐怖片里,降头师大多以反派的形象登场,以至于人们谈降变色,但我要说的是,真正的降头术,其实既不神秘,也不邪恶。
我,包括我隔壁办公室的草鬼婆小姐姐小蛮,还有隔壁的隔壁的赶尸匠张子灵,我们都是这个世界芸芸社畜中极普通的一员。
我们的职业,跟程序员、设计师之类的,并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最多只是会的技能和分工不一样。
不过跟他们相比,我又算个特例。
因为干这行的,大部分人都是自幼学起,少有半路出家的。
像小蛮家里,外婆和妈妈就都是玩虫子的,上溯三代,还是蛊师;
张子灵更是据说光一道辰州符就练了整整十年。
但我在十年以前,还连降头术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说来也丢人,我阴差阳错入了这行,起因居然是曾被人卖到南洋去。
南洋那地方,我想大家都有所耳闻,混乱到了极点,各种犯罪行为更是层出不穷。
而我很不幸的成了受害者之一。
我打小读书就不行,是个标准的九漏鱼,高中一毕业,就直接出来工作了。
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正事没干几件,一直在承受社会的毒打。
从停车场保安到饭店端盘刷碗的小工,就没有我没干过的。
直到13年的时候,终于找了一份进厂站流水线的工作。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毕竟厂里包吃包住还交养老保险,这待遇还要啥自行车呢。
但没干两个月,我突然接到一电话,竟是我快十年没联系过的小学同学张志勇。
我问他在哪里发财,本来只是客套,但他一开口把我吓一跳。
他说他这两年一直在高棉闯荡,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眼下正好有个项目上缺人,南洋猴子没文化还懒,他看不上,想回国内高薪聘人,这不,第一时间就想到我们这些老同学,大家一起出国,去挣南洋猴子的芒宁。
我问他高薪是多高,他开口就报了一个比我厂里工资高几倍的数字。
要说我也是穷疯了,心想有钱不挣王八蛋,当时就动心了。
跟他谈妥了以后,我就辞了厂里的工作,临走前还把玩得好的同事邀在一起,吃了一顿串串,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意气风发地说,等老子出国挣了大钱,再回来请兄弟们搓顿好的。
这些同事也纷纷捧场,说我们等着,你小子要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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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朋友。
只有我们当时主管流水线的领导没附和,他在我们一班人里算见过世面的,趁上厕所的时候拉着我,说小陈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我可听说南洋那边乱得很,再说天底下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可别被人坑了。
我当时年轻气盛,又被张志勇编织的财富梦迷昏了头,听了这话,还以为他在嫉妒我,借着酒劲,不阴不阳地讽刺说,我那同学说了,他们项目上都是这个价,南洋远是远了点,但总比在厂里干一辈子还是个小主管好。
主管脸色都变了,但还是苦笑着劝我,说,我是说真的,听说不少人贩子都是假借招工的名义,从我们这边骗人过去卖。
我哈哈大笑,说要是个妹子就算了,你说有人买我还信,我一大老爷们,怕个卵啊,他们还能把我卖去做鸭啊?
主管见我去意已决,只得悻悻住口。
吃完饭第二天,我就找到张志勇,让他帮我安排护照。
手续一下来,我们就直飞高棉最大的城市普农奔。
我满心怀揣着发财的希望,仿佛看到大把钞票已经在向我招手了,一落地就催着张志勇带我去项目上报到。
张志勇开车把我带到普农奔市郊的一个厂房里,进了门,我还没看清里面有什么,突然背上就挨了一闷棍,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一张铁架子床上。